阿昭搖頭:“和尚,又有幾個不是俗人呢?”
一夜很快過去。
湛明第二日清早起來,毫不意外的發現那位神秘的阿昭施主已經不見蹤影。
倒是桌上,那套精巧的茶具和一罐雪水還在。
湛明小心的將其整理收納好,等着那位施主下次過來取……
文淵公府,阿昭也醒了過來。
一夜神遊,對她而言像是做了一個長長的夢境一般,倒也不覺得累。
她起身,用了飯,去拜見父母親。
公侯小姐的一天,實在是輕鬆自在得很,也無聊得很。
若是有邀約聚會還好些,至少出門透透氣,見一見好友同齡人。
若是自己待在家中,能做的就是看書習字畫畫撫琴,再就是自己一個人做做刺繡,在花園裡散散步。
阿昭現在滿心眼都是如何讓湛明動塵心,沒心思刺繡也沒心思逛花園。
見她坐在榻上心事重重的樣子,珊瑚憂心忡忡:看來,小姐雖然嘴裡說放下了,也心裡到底還是記着那齊少爺呢。不然的話,怎麼會如此鬱鬱寡歡?
偏偏這時候阿昭又問了一句:“珊瑚,你說,這和尚,會喜歡什麼東西?”
和尚?
珊瑚對自家小姐突然的問題一頭霧水。
小姐不信佛,對這些東西向來沒有興趣的,怎麼會突然……
啊!
珊瑚震驚的捂住嘴巴:小姐不會是,受了齊少爺那個打擊,一時想不通,想要遁入空門吧?
她連忙說道:“小姐,這出家人有什麼好的?日日粗茶淡飯,不食葷腥,清苦得很。”
阿昭白了她一眼:“我是問你出家人喜歡什麼?”
珊瑚“哦”了一聲:“出家人啊,也喜歡錢財吧?您看佛緣寺的善堂長老,夫人上次給佛祖捐了一座金身,那長老都笑成一尊彌勒佛了。每次夫人去禮佛,都要贈上許多香火錢,那善堂長老可把咱們文淵公府,當財神爺看呢。”
阿昭:“……”
如果湛明也這麼喜歡錢財,那就不用這麼麻煩了。
可是湛明如果真的這麼好說服,也用不着她來做任務了。
阿昭想想覺得有些鬱悶,揮揮手讓珊瑚下去。
珊瑚卻擔驚受怕的趕緊去求見了阿昭的母親文淵公夫人,說小姐怕是要出家的想法。
自然是把個文淵公夫人嚇得夠嗆,急急忙忙的就朝着阿昭住的院子趕了過來。
阿昭聽聞這具身體的母親到了,連忙出門迎接。
一照面,就見到那美婦人還未說話,便是一串淚珠兒滾了下來。
阿昭:“……”
她真是不明白這位公侯夫人淚腺怎麼如此發達。
女人是水做的,這話在她身上,真是得到了完美的詮釋。
頭疼的嘆了口氣,阿昭走上前去,拿帕子給她擦眼淚:“又是誰惹孃親不高興了?”
文淵公夫人一把拉住她的手:“昭兒,你可千萬不要想不通啊!”
阿昭:“???”
我想不通什麼了?
文淵公夫人已經開始哭了起來:“你就算心裡難過,那也萬萬不能生出出家的念頭來啊!你忍心看着我和你爹忍受骨肉分離的痛苦嗎?”
阿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