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昭順着記憶，打開了直播軟件。
嚴昭昭每天都會在固定時間開直播，也認識幾個固定粉絲，直播間有幾個人。
她那標誌性的濃妝臉一出現，就有幾個人刷出了彈幕：
【一隻小星星】：啊呀昭昭果然每天都很準時。
【花自飄零】：媽耶嚇死我了，隨便點開的一個直播間，主播你這個大鬼臉是要幹什麼？
【大嘰嘰少女】：樓上一看就是新人，我們昭美人，一直就是這樣的風格啊！
【花自飄零】：昭美人？你也是敢說（嘔吐）
阿昭壓根沒看彈幕，自顧自的拿出卸妝水和卸妝棉，邊上放着一盆事先打好的清水。
這會兒，老粉絲終於發現了不對。
【一隻小星星】：噫！我本來是守着等昭昭今日份的笑料的，怎麼看起來，事情並不簡單？
【大嘰嘰少女】：昭美人穿的是睡衣誒，頭髮也用浴帽綁着，是剛洗完澡嗎？
【頭上一道綠光】：路過，這裡好淒涼啊……
阿昭瞟了一眼彈幕，看着直播間左上角那可憐的觀看人數，淡定的說道：“今天，我給大家直播卸妝。”
【大嘰嘰少女】：卸妝！好奇昭美人長什麼樣子！
【花自飄零】：切，看着鬼一樣的濃妝就知道，主播長得估計也就那樣。現在真是什麼人都敢直播素顏了？
【一隻小星星】：喂，那個花自飄零，你不喜歡怎麼還在這裡？
【千紙鶴的愛情】：老實說，我也對什麼卸妝直播不感興趣，不過也追了昭昭這麼久了，倒是很好奇昭昭到底長什麼樣子。
看到這個彈幕阿昭就想嘆息。
嚴昭昭的審美大概是被那羣女混混給帶偏了，覺得染個五顏六色的頭髮，臉上妝濃得連自己親媽都不認識才是好看的。
所以每次直播前，她都特別鄭重的在自己臉上捯飭大半個小時，把原本一張好生生漂亮得不行的臉，給糟蹋得不像樣子。
不過這一臉濃妝，倒也在某種程度保護了她，她在混日子那兩年，甚至晚上在夜宵攤上班，一直沒遇到什麼事兒，也是拖了這妝容的福。
要不然的話，憑阿昭在記憶裡看到的那張臉，還不知道生出多少禍事來。
她心裡想着，手上的動作卻不含糊。
一點一點，站着卸妝水，將臉上厚重的妝容擦掉。
一開始彈幕還是在划水：
【千紙鶴的愛情】：唉也不知道昭昭今天怎麼突然想起卸妝。
【今天你笑了嗎】：什麼鬼？我是來看主播惡搞的，今天這是在玩什麼新花樣？
……
慢慢的，畫風變成了：
【一隻小星星】：臥槽！昭昭長得好像有點好看。
【喜歡紅燒肉】：妹子好漂亮，妹子交朋友嗎，加微信HUH8768.
【大嘰嘰少女】：臥槽這發展不對啊？昭昭看起來竟然這麼嫩！
阿昭全程話都沒說，就卸完妝，俯身用清水將臉沖洗乾淨。
再擡頭，十七歲的少女臉上還沾着水珠，對着鏡頭甜美一笑：“大家好，重新做個自我介紹，我是主播昭昭愛吃糖。”
彈幕安靜了一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