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公主殿下,陛下宣您進去。”有宮人走到了她的身邊。
凰明歌鬆了一口氣,肯讓自己起來就是好事。
她搖搖晃晃的站起身來,期間甚至因爲雙.腿無力而再一次的摔了下去。
身邊的宮人一直靜靜的垂手站着。若是平時,早就有人迫不及待的來攙扶她了吧?一羣見高踩低的東西!
她硬撐着起身,甚至還給了那宮人一個笑容:“勞煩了。”
說完,慢慢的朝着天凰宮中走去。
鳳皇正坐在偏殿的主位上,手裡端着一杯剛沏好的茶。
凰明歌走得很慢,因爲兩天的滴水未進,她此刻看起來面色十分不好,往日紅潤的雙脣上甚至乾枯起了碎屑。
從來都是受盡寵愛的八公主殿下何曾遭過這樣的罪?
凰明歌這一副虛弱無力的模樣,卻沒能夠激起鳳皇的憐惜:她的長歌,現在還躺在牀上昏迷不醒!
凰明歌見到母皇眼神都沒有施捨給自己,心中暗恨,乖順的跪了下去。
她一直都是這樣,除了凰長歌,誰也別想得到她真心的寵愛,對於她們這些其他的子女,她從來都是高高在上的君王,連一個笑容都吝惜賜予。
只有面對大皇女凰長歌,她纔會是一個普通的母親。
凰明歌生下來起,就知道,自己那個身爲儲君的親姐姐,和自己是不一樣的,她不和自己住在一起。她從小就生活在最尊貴的天凰宮中,由自己那個不苟言笑的母皇親自教養。
直到十四歲,才獨自住進了象徵着皇儲身份的清凰宮。
“母皇,兒臣知罪。”凰明歌回過神來,老老實實的請罪。
鳳皇手一頓,將手中的茶盞放在了案上,茶盞和桌面發出了清脆的撞擊聲。
“說說,你都有哪些罪?”她冷冷的聲音從上首傳了下來。
凰明歌早在這兩天裡都想好了一套說辭:“兒臣那一天,是準備去找姐姐理論的。母皇您那麼疼愛她,她竟然……竟然做出那樣的事情,兒臣氣不過,想要去質問她一番。卻在後面和姐姐爭論了起來……”
她邊說着,眼淚就掉了下來。
“母皇我真的錯了,我只是氣不過姐姐那麼辜負您的心意,我也不知道,不知道爲什麼……”
鳳皇垂眼看着這個女兒,因爲是同胞姐妹,自己這個八女,和長歌長得很像。
可是長歌從來不會有這樣的表情,就算之前被查出來陷害自己,她也依舊是脊背挺得筆直,永遠都是那個最讓自己驕傲滿意的皇儲。
“所以你只是想爲朕打報不平,卻最後發展到對自己的親姐姐動了刀子?”鳳皇的聲音十分平靜,凰明歌聽不出來她究竟有沒有信了自己的話。
長歌是自己看着長大的,她的身手,沒有人比自己更清楚。
如果不是對這個唯一的胞妹無比信任,怎麼可能讓她得手?
“母皇,這刀是我平時用來防身的,我只是……我只是想要拿到嚇一嚇姐姐的,我沒想過真的要動手的……”帶着兵器進清凰宮這一點,凰明歌知道自己無論如何也避不過去。
她只能寄希望於,母皇這麼些年,對自己還有那麼一點母女之情,選擇相信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