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成澤被這突如其來的一下撞懵了,好半天回不過神來。
想要反手攻擊對方,提劍的手臂上卻傳來巨大的拉扯力。
伴隨撕拉一聲,龍成澤手中的寶劍應聲而落,重重摔在地上。
龍成澤想要慘叫,卻被自己的斷臂堵住了嘴。
此時此刻,他已經說不出是身體痛還是心裡痛。
只知道自己已經被劇烈的痛楚包圍住。
即使他常年征戰沙場,依舊被這一陣陣襲來的痛楚逼得即將窒息。
最可怕是,他甚至不知道是誰襲擊了自己。
連續幾下撞擊後,攻擊他的終於停下動作,同手將他的脖子按在牆上:“開心麼,還喜歡我嗎?”
龍成澤呼吸一滯,終於猜到這人的身份:“你是客棧那個女人。”
居然如此傷他,這女人怕不是要造反。
餘光的聲音輕輕柔柔:“說話時要注意禮貌,你可以叫我一聲姑娘。”
什麼女人女人的,多難聽。
龍成澤恨得眼中幾乎噴火:“你這賤人,可知本王是誰。”
他是皇朝的戰神王爺,爲國家征戰沙場,這女人以爲自己是誰,居然敢這麼對他。
餘光卻發出一聲輕笑:“不好意思,我一般不嘲笑別人,除非忍不住。”
說罷再次抓着龍成澤的腦袋在牆上撞了幾下。
這屋子的外牆是用草泥糯米混着磚石木材砌成,撞起來聲音倒是不大,剛好方便了餘光:“將王爺掛在嘴上,不就是因爲你怕了麼,我又爲何要知道你是誰?
不論你是誰,做過什麼,都無法改變你妄圖傷害我的事實,對於一個想要傷害我的人,我做什麼都不過分。”
說完還不忘搖頭輕嘆:“你這人也是可惡的緊,居然想將一個素未謀面的人當成替身。
你的身份的確讓你有了能將人當做寵物養的資本,但你在尋找替身之前,是不是應該做個風險評估。”
又是重重的一下,龍成澤感覺自己腦袋裡一片嗡鳴,眼睛也漸漸模糊。
可奇怪的是,他依舊能聽到餘光的聲音:“你那些手下也都是些沒用的,看起來殺氣騰騰,可隨便動動手就什麼都說了,既然你這麼想拿我當替身,自然要按照我的規矩來。”
原主記憶中的事情此時還沒發生,她也沒打算主動去找龍成澤復仇。
但這人從自己進入客棧用餐,便一直盯着自己看,甚至還打算暗中將自己帶走。
若是這樣都能繼續容忍,那便不是她的。
因爲別人曾做過的好事,而縱容這人對自己作惡,便是死了也是活該。
感覺餘光是想要自己的命,龍成澤的臉色越發難看:“既然知道我是誰,還不速速放開我,你這麼做可對得起天下百姓。”
他守護了皇朝的平安!
餘光的聲音依舊帶着笑意:“你是不是太會給自己臉上貼金了,就邊城的駐軍和你手下的將士,想要守住皇朝很困難麼。
每次打仗你不是都坐在大後方,讓手下將士衝鋒陷陣,打輸了殺個主帥,打贏了就往自己臉上貼金。
唯一一次帶兵出征還中了埋伏,一萬人只有你自己活着回來,你說你在敵營的時候都是怎麼隱藏身份的。”
這段多說點,她喜歡聽熱鬧。
龍成澤的牙齒咬得咯咯作響:“你根本不懂打仗。”
這些在家過太平日子的人,怎麼能體會到他們的艱辛。
餘光認同的不斷點頭:“我的確不懂打仗,但我懂你啊,就你平日裡做的事情,掛個骨頭狗都能做,哦,也不對,狗能不能發佈指令,一定會比你做的更好!”
或許是她有偏見吧,反正她不認爲一個喜歡替身梗的戀愛腦,能真正做好自己的工作。
聽到餘光居然將自己同狗比在一起,龍成澤心中更氣:“放肆。”
他可是戰神王爺!
餘光輕輕嘆息一聲:“既然不愛聽我說話,那咱們就做點不用說話的事吧!”
這一夜,大家都過的不消停。
趙天霸有些拉肚子,房間的夜香桶不適合用,便一直往茅房折騰。
同樣折騰的還有子瑜,他上上下下跑了幾百次,到最後連路都走不動了,只能抖着腿一點點的挪動。
到最後甚至產生了厭世的想法:要不把剩下的喝了算了。
餘光則時不時出來看看,說些風涼話,到最後更是要了壺熱茶,直接坐在門口看熱鬧。
同樣看熱鬧的還有守夜的店小二,他歪着頭趴在櫃檯上,腦袋一點點的,似乎隨時能睡過去,卻又捨不得眼前的戲碼。
痛並快樂的看着面前的一幕。
清晨時分,過路的人開始排隊出城,餘光便也帶着一臉虛弱的趙天霸和一步三搖的子瑜離開了。
一晚沒睡好,子瑜憔悴的如同鬼魅,濃重的黑眼圈讓他看起來就像隨時會一頭栽倒般。
趙天霸倒是好些,只是臉色慘白,似乎隨時都能被送走。
看到這兩人的模樣,守城的士兵露出嫌棄的表情,甚至連查都不敢查,就將三人打發出去。
就算家裡女人長得美,也不用折騰成這樣的吧。
果然沒有耕壞的地,只有累死的牛。
還有那個孩子,嘖嘖嘖,也不知道會不會傳染。
三人出城後半個時辰,城門處忽然來了一隊士兵,他們身穿甲冑,下令封城。
並讓守城士兵們形容了之前出城那些人的相貌。
知道事關重大,守城士兵按照那些人的通行牌,將紀錄他們相貌的手賬交過去。
爲首將領的視線,快速在形容衆人相貌的冊子上劃過,直接略過那段:女子,癆病小鬼和腎虛體弱的公子的形容。
將注意力放在幾個身形高大強壯的漢子身上,看清手賬上所寫,關於他們所去方向的記錄。
將領對手下一揮手:“我們走!”
代王爺今日清晨被發現,與數名守衛慘死在城隍廟,現場情況極其慘烈。
事關重大,縣令當即向軍營求援,意圖將他們統領拖下水。
代王是戰神,此事統領不能不管,因此便命他們追查所有出城的人。
可惜如今人走的不少,他們只能有選擇追查,希望還來得及!
另一邊,走出城池的外域防衛,子瑜將鞭子揮的飛快,聲音低沉的詢問餘光:“你做了什麼!”
這女人不會平白無故折騰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