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成爲李月圓後,我和李白雙雙頂流了(三十三)
(三十三)
只有眼眸中流露出微微思索,就好似在回想面前這人是否似曾相識。
“白,拜見玉真公主。”
李白微微躬身,聲音如珠碰玉璧般清靈悅耳。
玉真公主有片刻的怔然,詩美,人更美。
只是,這種美又不僅僅侷限於皮囊美。比之如玉的面龐,挺拔的身材,更引人注目的是那種仙人般的氣質。
清冷疏離,卻又有遮不住的瀟灑恣意。
“你當真到了而立之年?”玉真公主輕咳一聲,掩飾失神的尷尬。
這通身的少年氣,讓她一時想不出最恰當的形容。
真有被上天如此厚愛之人嗎?
李白愕然,貴人的問題都如此接地氣嗎?
“回玉真公主的話,白前段時間在揚州城剛過了三十歲生辰。”
他的生辰宴,阿月一手操持,轟動了整個江南。
玉真公主心中喟嘆,見到李太白的這一刻,相比詩詞道法探討,她更想私問下保養秘笈。
“李郎君,這位是元道長,元丹丘。”
“在他口中,你可是隻應天上有的才俊。”
玉真公主淡笑着,將手中的浮塵放在一旁,示意小童添茶。
李白頷首,凝眉。
“白與元道長相識於蜀中,曾數日同遊,今日能在此遇到元道長,也是意料之外。”
李白方纔便知曉元丹丘的暗示,自然不會有所紕漏。
見玉真公主滿意地點了點頭,李白便將自己提前整理準備好的詩稿雙手奉上。
一首《玉真仙人詞》敲開了拜謁玉真公主的大門。
但能否得玉真公主舉薦,就得看他這些年揮筆寫下的佳作。
一頁頁翻過,一篇篇看過,玉真公主的心中掀起了驚濤駭浪。
李太白,真乃世間奇才!
如此人才,不該埋沒民間,籍籍無名。
“李郎君大才,本公主甚是佩服。”
“李郎君靜候佳音。”
干謁多年,這是李白距離心想事成最近的一次。
李白叩謝離開,忍不住心潮澎湃。
“成了?”
蓀歌看着神動色飛的李白,心下稍安。
看來,李白此生入仕的貴人依舊是玉真公主和元丹丘。
“靜候佳音。”
“阿月,如果此次真的能成功入仕,便將阿耶阿孃從綿州青蓮接出來吧。”
“阿月覺得可好?”
李白側頭,看向蓀歌。
蓀歌點點頭,開放繁華的長安城,遠不是閉塞的青蓮鄉能夠比擬的。
玉真公主並沒有在華山耽擱太久。
李白的詩集,在大明宮傳閱。
上至帝王,下至文武百官,皆驚歎於李白在詩文上的造詣,大讚其是語言的創造大師。
唐玄宗大喜,連下三次詔令,詔李白入大明宮。
驕陽當空,鋪下滿地金色。
李白意氣風發,玄宗降攆步迎,以七寶牀賜食,御手調羹以飯之,極盡禮遇和恩寵。
憑藉着詩文,李白一介商人子弟,成爲了大唐陛下的座上賓,這在歷史上,幾乎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
翰林供奉。
聽到李白的官職後,蓀歌凝了凝眉。
玄宗對李白的禮遇,似乎在更大程度上是發現了一個新奇玩意兒的熱情。
是件藝術品,但絕不是經邦濟世的能人。
劇情看似在改變,可實則重大的關節都未曾偏差。
比如,元丹丘舉薦。
比如,翰林供奉。
李白心潮激昂,精神振奮,覺得心頭多年烏雲一掃而空。
用孟郊的那句春風得意馬蹄疾,一日看盡長安花來形容最是恰當不過。
此刻的李白,名動長安。
就算這個翰林供奉更大意義上只是個有名無實,愉悅帝王生活的調味品,可能走到李白這一步,足以讓天下文人震撼。
由此,李白之名,逐步傳遍整個大唐。
李白留在翰林院侍奉帝王,蓀歌親自動身,返回了青蓮鄉。
近十年,青蓮鄉似乎沒有太多的變化。
“阿爹,阿孃。”
蓀歌看着鬢角染白的李客夫妻,心中百感交集。
李客滿臉笑意,不住的點頭,嘴上連連說好。
這些年,家書未斷,李客雖深處巴蜀,卻也知,他的一雙兒女名滿天下。
一個是赫赫有名掌握揚州金陵命脈的明月公子。
一個是被帝王連下三道詔令傳召入宮的謫仙李太白。
有兒女如此,一生還有何求。
“阿爹。”蓀歌坐在李客身側“阿兄初入翰林院,不便遠行。”
“此次回來,我想接阿爹阿孃,還有幼弟離開巴蜀。”
“長安,洛陽,揚州,金陵,都是難得的富庶繁華之地,位置優越,四通八達,不論阿爹阿孃想在哪裡定居都好。”
這些年,跟李白走到哪兒,她的房產就置辦到哪兒。
提及離蜀,李客面露猶豫。
如今,他已到知天命之年,年輕時的壯志雄心早已在年復一年中被磨滅。
“阿月,定居就算了。”
“你阿孃這兩年來身體越發差了,她長於碎葉,嚮往自由,這麼多年來蝸居青蓮,她雖不言苦悶,但爲父心知肚明。”
“你與太白已經長成了參天大樹,爲父打算將帶着你阿孃自巴蜀而出,看看這大唐的秀麗山河。”
“我想帶着你阿孃一路遊歷,最後回到碎葉。”
“阿月,你的幼弟就交由你和太白照顧了。”
蓀歌沉默,想到了二十年前,她初來此間,驚豔了她的異域美人。
如今,美人遲暮,眼窩凹陷,可眼底深處就好似始終有一簇小火苗,多年未熄滅。
“阿爹,我是個江湖閒散客,無拘無束。”
“不如我陪着阿爹阿孃一起吧。”
盛唐的大江南北,她伴着李白幾乎已經走過一遍。
李白被玄宗賞識封翰林供奉,正是春風得意時,短期內應該不會出問題,所以她也不必牽腸掛肚。
李客擺擺手,拒絕道“不用。”
“早年間阿爹經商走南闖北,歷經風霜,你不用擔心。”
“倒是你,阿月,去做你想做的事情吧。”
“阿月,你不僅僅是太白的胞妹,你還是你自己啊。”
這些年來,一封接一封的家書。
李客欣慰的同時,也有些心酸。
出蜀近十年,他的阿月好似從來沒有過自己的生活。
彷彿,阿月爲李白而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