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時不可能原諒的。
即便陳書意的父母找了過來,先是撒潑打滾耍無賴碰某瓷,無果後又苦苦哀求大打感情牌回憶往昔,最後咬着牙說願意償還女兒坑了公司的那些錢,只求他能籤一份諒解書。
就此算了。
宋時:她坑我,我還表示諒解,是我有病還是你瘋逑了。
肯定拒絕的。
反正無論如何陳書意挪用的資金她都是要還的。
怕個錘!
陳父陳母就沒見過這麼油鹽不進的人,固執得跟那廁所的臭石頭一樣,軟硬不吃半點說不通。
後來還是律師告訴他們,說如果早些把欠款還上,認錯態度良好,上面會酌情考慮,興許會減免服刑年限。
陳父陳母一邊罵女兒一邊罵宋時回去籌錢了。
壓根不敢聲張。
陳書意自以爲並沒有挪用多少,實際算出來真的多到離譜。
她剛交了首付的房子賣了。
陳父陳母一輩子那點兒積蓄也全搭進去了。
陳母本就好強。
把欠款還完,天天在家咒罵宋時,說要不是他不管事,把財務完全交給女兒,那麼信任女兒,寶貝女兒也不會被錢財迷花了眼睛做了錯事。
“自古財帛動人心,你把那麼大一塊蛋糕放在別人面前,別人去吃了有什麼錯。還說什麼好朋友,好朋友沒讓你兩肋插刀就花你點錢怎麼了!嘴巴上說得再好聽都是虛的,死丫頭就是太單純,別人說什麼就信以爲真,看她這次吃了這麼大的教訓,以後還敢不敢隨便相信人了。要叫她明白,男人的嘴,騙人的鬼!”
宋時卡里多出了七位數。
他打算給徐曼一個家。
不過在那之前,還得把好兄弟們安頓好了。
王哲三人似乎早已有了預料。
他們一直致力於棒打鴛鴦,然而cp沒有重組起,兄弟夥卻分崩離析散了,其中一人還被送了進去要好幾年才能出來,履歷上有了污點,還影響到後代。
就...
李浩覺得很難過。
卻不會再去想能跟陳書意有什麼結果了。
“阿時,對不起。”
王哲遞交了辭職申請。
他有猜測,卻沒想到陳書意膽子那麼大,居然敢在項目結款上動手腳。
如果說之前是蛀蟲,那麼後來已經發展成碩鼠了。
可怕!
真要是把兩人湊一對,到時候更理所應當名正言順,阿時這個公司還保得住嗎?
宋時沒說話。
把他的離職申請放到一邊。
同意了。
王哲心頭苦笑,七八年的兄弟,到盡頭了。
也是。
換做是他也不會原諒一個一直在挖坑害人搞破壞的朋友。
王哲三人是設計部的。
雖然也佔了些公司的便宜,但總的不多,更多的是讓原渣請客吃飯耍,原渣自己也是樂意的。
宋時扣了他們一個月的工資當作補償,此後,天大地大,山高水長,再不相干。
友盡。
蛀蟲的事情處理完,緊接着新員工入職培訓,新項目開展,他忙得不可開交日常加班。
每晚回來連澡都不想洗,只想倒頭就睡。
一秒入夢。
徐曼糾結得不行。
她又不瞎,男朋友一身的疲憊當然看得見了。
也檢查了衣物物品。
沒有陌生香水沒有印在衣領的口紅也沒有粘在褲子上的長頭髮,包裡也沒出現不屬於他的東西。
整個人肉眼可見的消瘦。
說是忙工作。
很忙。
她是信的,心裡卻有個聲音在質疑。
每當她鼓起勇氣想問的時候,宋時坐在沙發上都睡着了。
連續半個月後她坐不住了。
不就是會被陳書意那一夥羣嘲嗎,有什麼大不了的,又不是沒經歷過,當他們不存在就好了。
這天,徐曼跟公司請了假,特意在家做了飯打車到宋時公司。
她推開玻璃門。
“您好,請問您有什麼事嗎?”
徐曼下意識看向聲音的方向,是一個面生的年輕女孩子。
她神經一下緊繃起來。
“我找宋時。”
轉頭看向大廳,大家都在低頭上班,並沒有人看她。
王哲李浩張宇方...好像不在。
“請問您...”
“這不是嫂子嗎?來找宋哥的?”張成接水出來剛好看到,忙熱情走過來,“宋哥在辦公室呢。”
又對前臺道,“這是老闆的女朋友。”
前臺才恍然大悟,抱歉笑道,“不好意思說,我不知道。”
“沒事,我也不常來。”徐曼對張成輕輕說了聲謝謝,懷揣着一肚子的疑問,朝宋時辦公室走去。
她敲了敲門。
聽到裡面喊進來才推門進去。
“阿時。”
“誒,你怎麼來了。”看到她手裡提着的保溫桶,笑道,“這下好了,不用點外賣了。”
“今天公司沒什麼事,我就請假了。”邊說着邊把飯菜端出來。
魚香肉絲,紅燒小排,蔬菜湯,芹菜牛肉。
都是原渣喜歡吃的。
宋時洗了手,回來坐下大口乾飯。
徐曼小口嚼着米飯,猶豫再三,才試探性問:“最近招了許多人?我看辦公室裡的都不認識。”
“是啊,今年廣告不是很好接,我想着要不做遊戲好了。”
“遊戲?”徐曼瞪大眼睛,“你要換行?”
明明廣告做得挺好啊。
關鍵,“他們也同意?”
“誰?要誰同意?”宋時意識到她說的是誰,神情平淡,“我纔是公司老闆,我決定了就行了。”
徐曼:“...”
這剛得有點讓她不知道該怎麼接話了。
“那個,你跟他們鬧矛盾了?”她小心問道。
問的時候還特意回頭看了看門,壓低了聲音。
難怪今天過來就覺得特別清靜,敢情是都沒在啊。
想到這,又很糾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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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時...最後不會又妥協吧。
“是鬧了點矛盾。”宋時往嘴裡扒了一大口飯,和着香辣的牛肉,別提多可口,他吃得汗都冒出來了,“我跟他們絕交了,不出意料以後都不會再有交集了。”
“...”徐曼:“...啊?”
她有點懵。
“絕...絕交?”
是她想的那樣嗎?
斷絕關係從此相見便是陌路?
不會像小學生一樣嘴上說着友盡實際第二天就和好了吧。
“是啊,我發現他們揹着我做了一些事情,完全不把我當朋友,我又不賤,難道非得求着他們當兄弟嗎?人跟人,有的時候只走得到一段路,要放平心態。”
“那,陳書意她...”
“哦,她挪用公司資金,現在正在裡面爲她犯的錯付出代價。”
...
等徐曼躺在裡間休息時還處於腦子發懵的狀態。
所以,她男朋友的兄弟夥確實...散夥了?
一直以來困擾她的事情,就這麼沒了?
簡直做夢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