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章:刀刀催人性命

待反應過來時,他已坐在山洞裡的篝火旁,手中被塞了一隻烤好的鹿腿,在臨思言期盼的目光中木然地咬一口。

她再一次地縱容了他。

第二天的清晨,韓轍風被一陣打鬥聲驚醒。臨思言不在身邊,只見蓋在身上的外套。韓轍風隨手把外套披在身上,拎起隨身的劍往外走,剛走出去,就被眼前的情況所震驚了。

那是一種近乎慘烈的戰況。他們休憩的山洞位於一處凹陷的地方,圍成一圈的弓箭手站在高處的山崖上。一波又一波的羽箭大海撒網一樣密集地向他們襲來,似是不把他們射成一個篩子就誓不罷休。

臨思言已經很是狼狽了。不知道何處滲出來的血液把衣物染成觸目驚心的紅。但她還是屹立不倒地,擋在前面,彷彿一座巍峨的高山。

察覺到韓轍風的動靜,臨思言一邊用劍格下幾支朝着韓轍風飛來的利箭,一邊用一種皇令的口吻正顏厲色道:“韓轍風聽令,若孤身死,此玉可以號令三軍,務必交到孤祖母華老將軍或是顧轍野手上,保天霽免受動盪,不得違抗。”

說着塞給他一枚刻着天霽皇室紋路的玉佩,“拿着這枚玉佩,回到皇城去。”

韓轍風就是在這一瞬間晃了神的,臨思言居然如此不要命地護着自己,而且對自己一點兒都不設防。

也是在這一瞬間,他腦中飛快地閃過一個令人恐懼的可能。因爲,他知道,若是他真的走了,臨思言也真的會死在這兒。

韓轍風面色沉了下來,擋到了臨思言面前,惹得臨思言驚怒道:“你幹什麼!讓你趕緊走你瘋啦?!”

韓轍風反手握住了她的手,語氣堅定而不容拒絕道:“左右我也已經是陛下的人了,要生一起生,要死一起死。天霽如何和我沒有什麼關係,我原本對它也沒有感情,但我不能看着你死在我面前。”

臨思言氣得牙癢癢:“你趕緊給我滾!”

就在二人還在僵持不下時,從二人後方突然破空而出一支羽箭,目標卻不是朝着臨思言和韓轍風的,而是他們對面的那對不知來路的人馬。

一個黑色的身影也入獵豹一般從後方衝出,緊接着便是一比對方顯然多出好幾倍的天霽人馬,大喝着朝對面反擊而去。

是未央帶着御林軍趕來了。

幾下的功夫,對面原本還很是囂張的人馬就被制服住了,未央讓御林軍把他們押走,這纔到了臨思言面前直直地跪下道:“陛下,是臣救駕來遲,還請陛下恕罪。”

韓轍風還在一旁驚魂未定,臨思言則很快就恢復了鎮定:“平身吧,這也是我的問題。如今局勢不穩,是不該貿然出宮還不帶些侍衛,不是你的問題。”

臨思言頓了片刻,對未央道:“你先把韓轍風送回宮中吧,我還要去蘇丞相府中一趟。”

暖風掠過竹林,紙上竹影搖動。

臨思言喝着茶,不疾不徐,指節託着青瓷杯底,啓脣吹開了茶麪綠塵,淺淺啜上一口。

君臣二人同榻而坐,中間只隔着一張桌案,卻似橫亙着數尺寬的鴻溝,她越不過去,也摸不清皇帝的心思。

直到薰爐裡香料燃盡,只餘一捧沃雪般的白灰。

蘇丞相隨手添了香,然後從案上越過去,將茶又往臨思言方向推了推,面上終於掛上了平時那般虛假的微笑:“陛下已經和舒兒成婚兩月有餘,不知道是不是有心思要個小皇女?”

臨思言微不可察地蹙了一下眉,她是怎麼也沒想到,這蘇丞相居然膽子大到了如此的地步,敢幹涉起皇室子嗣的問題來了,看樣子是迫不及待想讓有蘇氏血脈的皇女降世了。

只是到了這一天,恐怕蘇丞相這個老狐狸,第一個就要把自己給弄死吧?

蘇丞相其實也不想這麼直接當着女帝的面提,只是這些日子她已經明裡暗裡暗示過蘇望舒多次了,可蘇望舒不是裝傻就是推辭說這種事要看緣分。她就知道那個兒子是個傻的,中看不中用,既然留不住女帝的心。

要不是看女帝偏寵於他,自己也不會在他身上下功夫!

臨思言微微笑了笑,道:“蘇丞相,孤這次來,不是爲了和你討論這件事的。”

說着,從袖口拿出一個卷軸,推到她面前。

錦衣衛查出來的有關韓家的東西,一頭剛進了臨思言的耳朵,一頭白紙黑字寫在奏疏裡。

那奏疏揣在女帝的大袖中,被白玉般的五指反覆摩挲過,最後隨着金輅到了丞相府,擺在煎茶焚香的案頭。

原本以爲女帝只是來興師問罪自己在封后大典上的逾越之舉,卻沒想到她還給自己帶來了這樣一份大禮。

蘇丞相目光沒有什麼波動的眸光落在紙上,藏在袖中的手微微發抖。

“陛下,錦衣衛所奏之事,俱是事實,臣毋庸諱言。”

臨思言沒有證據,當年韓家的後代都已經死光了。蘇丞相想到這兒,便覺得安定了許多,說話時依舊容色淡然。

“韓家用兵謀反,並非一日之功,這是從前朝便埋下的禍根。若不是韓家擁兵自重,先皇又放任其攬權,怎會積弊至此,叫她輕而易舉便能興兵起事?”

臨思言垂眸不語,任由蘇丞相巧舌如簧,只靜靜聽着。

“陳橋兵變之禍由何而來?婦人買雞蛋尚知不能放在一個籃子裡,當年兵權盡數交歸韓家,便是由着其坐大,後患無窮。”

蘇丞相說話時聲音微顫,似乎極爲氣憤。

但她是心虛的。

當年她和女帝師出同門,看過許多治國道理。女帝治國用人唯賢,獎懲分明,有本事的拔擢,沒本事的就殺,不喜歡搞制衡那一套,便能震懾四夷,自是無人敢生異心。

但這方法在她看來行不通。

皇權式微,尚且需要倚仗百官,豈能容兩隻猛虎酣睡君王側?

更何況這韓家還是要和她分一杯羹的人。

“據孤所知,這一碗水須得端平了,朝哪邊傾斜都會翻出來。”臨思言微微收攏五指,“這是馭下之術,權衡之理,互相掣肘,方能久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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