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柯柯直接錯開眼神不和他對視,拉着身旁男人的胳膊漠然道。
“林欽,是你一開始決絕的拋棄我的,現在又來說這些又有什麼意義?你以後別聯繫我了。”
林欽眼眶都紅了,他咬牙切齒頭一次不顧臉面指着於柯柯的鼻子怒吼。
“拋棄?什麼叫拋棄?你後面沒錢花了不還是來求我?這十年我公司在最難的時候我每個月依然堅持給你打錢,於柯柯,我現在承認我確實是瞎了眼了,金姝那麼好的姑娘我沒有好好珍惜,卻和你這種女人拉扯了這麼久!
於柯柯,你會遭報應的!”
最後林欽還是被扔出去了,昔日風光無限的首富老闆,坐擁百億資產,現如今卻成了街頭認人笑話的流浪漢。
他不再回家,也不想去在乎家裡那些人的死活了。
林家人找不到他,生活支撐徹底沒了,林爸爸林媽媽被迫賣房子生活,林安和他老公離婚了,留下她自己帶着個孩子跟在父母身後啃那套房子賣的錢。
幾百萬對一般人來說也足夠活一輩子了。
但架不住林家的揮霍。
一年不到,卡里的錢花完了,信用卡套了一張又一張,直到警察上門林家父母才知道林安在外面搞信用卡非法套現,牢獄之災是跑不掉了。
另一邊,失蹤的林欽確實哪裡也沒去,他在長恆集團旁邊租了個小小的地下車庫,賣了手裡唯一值錢的表,每天什麼也不幹就蹲守在集團門口,一蹲蹲了一年,最後終於被他蹲到了載着金姝的車。
他不顧一切的衝上去,暗地裡負責保護金姝的保鏢差一點就要開槍了,結果他直接跪在了金姝面前,顫抖着抓着她的褲腳。
“金姝……金姝,我不求你回心轉意了,你原諒我吧,只要你說你願意原諒我,我死而無憾了。”
金姝垂眸,看着眼前這個狼狽的男人,內心毫無波動。
她目光淡淡的,聲音毫無起伏。
“你是誰?我不認識你。”
“金姝?金姝我知道你還恨我,我知道我對不起你,如果有下輩子,我一定,我一定好好對你,我……”
“這位流浪漢先生,我真不記得你是誰了,鬆手。”
兩邊的保鏢直接把林欽扯着拖到了一旁並按住。
金姝目光平靜。
“哦,對了,想起來了。
林欽,你還不值得我去恨去惦記,要不是我記性好,說不定過兩年就徹底把你這個人給忘了。
既然你想得到我的原諒,那也得我能記得住你。
天馬上冷了,找個地方安安靜靜活着吧。”
多活一天,就是多折磨他一天。
恨?哪來的恨,金姝從一開始對這個男人就無感,做這些也完全就是爲了替原主報仇而已。
說完這些金姝轉身便走了,留下林欽如一攤爛肉般癱倒在地上,眼睛怔怔的盯着金姝越來越遠的背影,久久沒有動靜。
再之後聽說林欽,就是從蘅超嘴裡聽到的。 “前陣子咱們公司小區對面抓了個瘋子,逢人就喊老婆,你猜猜是誰。”
金姝正在看書,眼皮微擡語氣冷淡。
“我看起來很閒的樣子嗎?”
蘅超悻悻的抿了抿嘴,繼續道。
“我以爲他現在淪落到這一步,你心裡會舒服點。”
“不會,他不管怎麼樣都和我沒關係。”
林欽在她眼裡,就只是個需要輔助完成任務的書中人物,只要任務完成了,彌補原主的遺憾了,他接下來是死是活金姝一點也不在乎。
要做的事情那麼多,哪有精力放在無關緊要的人身上。
金姝對一切事物的淡漠讓蘅超莫名覺得心裡空蕩蕩的。
他已經四十多了,跟在金姝身邊十幾年,未婚無子。
他把照顧金姝輔助金姝作爲自己一生奮鬥的事業,現在他已經得到了以前從沒有想過能企及的高度,財富地位榮譽都有了,但不知道爲什麼,卻還是覺得自己做的不夠好。
思來想去,他想通了。
可能是因爲,被他視作天神般的金姝,好像從頭到尾都沒有認可過他的存在。
不管是誰陪在她身邊,好像對她來說都一樣的。
不過年紀大了也有好處,那就是擅長開導自己,生命有限何必天天糾結這些有的沒的。
最起碼,金姝現在最信任的人,還是自己。
“算了不提他了,研究所今年進了一批新的研究員,國科技大博士生,算是今年最優秀的一批科研人才了,上面領導的意思是不管多優秀多天才,總之先派下來跟着你後面學兩年,兩年之後你挑一個最好的當助手。”
這幾年一直是這樣,國家最頂尖的人才,全部率先打包送到金姝這裡當助手,她滿意的就留下,剩下的再重新安排到國家其他重要的科研崗位上。
這些年金姝也算是桃李滿天下,不管是農業,軍工業還是商業,那些站在金字塔頂端精英人才全都是金姝的學生。
如今國內科研風氣大變,因爲金姝帶領了第四次科技革命從我國開始,所以科研界視金姝如上帝,沒有一個科研學子不以成爲金姝的學生爲畢生奮鬥目標。
如今國家國際地位大大提升,其他國家也紛紛腆着臉把自己的科研天才送過來學習,本着互惠共強,每年國家都會開放給其他國家十個名額,這十個人從全世界各個國家內選拔,代表國家來學習我國最先進前沿的科學技術。
今年選上來的十幾個人都已經在報告廳等着了。
金姝午休後兩點半,準時推開報告廳的大門懷抱着一個筆記本,緩緩走到了講臺上。
足以容納千人的報告廳,裡面坐滿了人。
被選拔上的科研人才,都由本國大使親自送過來,一共十個人才,背靠八個國家,再加上我國的九個人,十九個世界最頂尖的天才此時齊刷刷的坐在下面,目光虔誠堅定的看着金姝一步步朝着他們走來。
這是他們畢生奮鬥的目標,從小隻在教科書裡看到的人物,如今活生生的站在了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