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人在沒接觸毒品的時候,大部分都會有一種蜜汁優越感。
覺得自己很有自制力,覺得自己根正苗紅,就算嘗一點也不會上癮。
也因此,大部分人因爲這種想法令自己陷入了萬劫不復的境地。
就在趙霆等的不耐煩的時候,言歌說:“能坐下嗎?”
趙霆疑惑的瞟了眼言歌,不過他沒說話,抿着脣,將書包扔在地上,坐了下去。
言歌也坐下,然後躺倒,頭枕在了趙霆腿上,然後將胳膊遞給他:“你幫我吧。”
趙霆的身體從言歌躺在他腿上的時候,就僵住了。
但他沒有把人推開。
偷瞟了一眼,她背對着他,且眼睛也閉着了。
他緊繃的神色這才鬆懈了些。
“我不會。”
言歌伸手掩口,打了一個哈欠。
“沒事的。”她說:“隨便扎吧,無所謂。”
趙霆抿着脣。
卻沒再說話。
而是去擼她的袖子。
她上衣是一件燈籠袖的娃娃服,袖子被他一拽就擼了起,他本來是低頭去找血管,可目光落在她胳膊上,就看到了那密密麻麻,青青紫紫的痕跡。
他渾身像是被潑了一大盆的冰渣子,進了冷窖子裡的寒。
顫聲問她:“這,這都是那男人弄下的?”
言歌又打了個哈欠,沒有迴應,只用另一手拽了拽他的褲子說:“快點啊,我難受。”
她看起來已經沒有幾分理智了。
聲音帶着嗚咽的泣音,又軟又綿。
好似搖搖欲墜的棉花糖。
趙霆聽着她這話,渾身都在酥着。
他如今還只是個剛進大學的男孩子,少年的衝動像是一隻野獸,完全不會遮攔。
他拉住言歌的手:“別再去了。”
言歌還在打哈欠,聞言有氣無力地答:“好啊,那你,那你快點啊。”
他知道她是因爲癮發作了纔會這樣子。
自從他進了趙家,她便從來都沒給過他好臉色,就算說話也是一臉厭惡。
他從來沒聽過她這般軟乎乎的聲音。
他捏着她的手腕,漸漸篡緊。
“快點。”言歌忍不了了,手指捏住他大腿上的肉:“我受不了了。”
他被疼痛刺的一個激靈,見她一臉難受,連眼淚也出來了,忙忙幫她將針扎進了胳膊裡:“馬上就好了,別怕,別怕!”
他伸手小心翼翼摸她頭髮,試圖用這樣的方式安慰她。
她沒有閃躲,臉上也沒有露出嫌惡的神色。
她乖巧地縮在他腿上,閉着眼,一臉享受。
額間還有汗珠,他膽大了起來,將她臉上的汗珠一一擦拭乾淨。
又把手放在她頭髮上,一下又一下,幫她順着發。
他坐在這裡,背並不靠着樹,其實並不舒服。
但就這樣的姿勢,他一直保持着,一動也不動。
就連摸她的髮絲也是小心翼翼地在觀察着她的神色,時刻準備着,一旦她清醒,他便收回手。
他還記得第一次見她的時候,她像只小孔雀,在班裡是最顯眼的那個存在。
他的目光總是不自覺的追隨她。
她太耀眼了,他曾因有這樣的姐姐而驕傲,小時候曾一次次的,幻想她親暱的拉着他的手喊弟弟。
只是,永遠不會有那樣的時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