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歌仰起頭望着蔣建,睫毛長長的大眼睛裡柔柔弱弱的,就像朵風中飄搖的小白花:“哥哥,我能不能和你一起睡。”
小時候,宿主做了噩夢,也會趁着蔣父蔣母不在的時候躲進蔣建的被窩裡。
後來被蔣父蔣母發覺一次後,這種事情就再也沒有過了。
蔣建沒說話,但是側身給言歌讓開了一條進門的路。
言歌從他的肩膀下面鑽進去,不等他說話,就已經爬上牀,將頭枕在了蔣建的枕頭上,乖巧躺好,留了一半的牀和枕頭給蔣建。
蔣建關好門扭頭瞧到言歌這躺在牀上的端正姿勢,眸光暗了暗,卻沒說話,他躺在另一半牀上,將牀頭的燈關了掉,雖然閉上了眼,可他卻沒了半點的睡意。
身邊的女孩,她突然側身,呼出的氣息落在他的脖頸處,麻癢的感覺瞬間從脖頸處蔓延在了他的全身。
令他的身體瞬間如琴絃緊繃。
他手指動了動,想側身,卻一動也不敢動。
“哥哥!”
她聲音很低很低,也就顯得極輕極軟。
在這般寂寂無聲的黑夜裡,明明她的聲音很輕,卻又非常鮮明,就像是一股子電流瞬間從他的耳朵裡躥進去。
他本就嚴峻的五官,越加的嚴肅,但聲音,卻比平時要柔:“嗯?”
像是一聲輕哼,比言歌的聲音還要輕,聲音一出即散。
言歌的頭微微低了低,靠在他的肩膀上:“哥哥,今天曉東聽說我不識字,很驚訝。”
她離得越發近了,臉頰幾乎貼着了他的面,說話時候呼出的氣息噴在了他的臉上,暖暖熱熱的,令他身體好似也與她的氣息一般軟了。
但她話語裡的內容卻令他心底冒出了一股子無名火。
眉頭微微皺了起的他剛要說話,就聽着她又說:“哥哥,我想識字,你教我好不好?”
她的手抓住他被子裡的手指拉了拉,似乎生怕他不願意,她聲音愈發嬌嬌地軟軟地,“哥哥,你教我好不好,別讓爸媽知道,他們要知道,肯定會心疼我學字太費神,不願意你教我。”
聽到言歌的最後的那段話,黑暗中的蔣建,他的脣角翹了翹。
心疼她?
他們會心疼她?
怎麼可能,不過是,怕她翅膀硬了不受掌控罷了。
她還在拉他的手,從先抓着一根大拇指,變成了抓着他的中指食指,見他不說話,又撓了撓他的手心:“哥哥,好哥哥,你教教我好不好,你對我最好了,哥哥,你教我吧!”
聲音嬌滴滴的,像是能掐出把水來。
他覺得自己的身體在隨着她的聲音在變化,這種變化令他自己覺得無措,又覺得興奮。
可興奮之餘,聽着她那一聲聲的“好哥哥”,心頭的內疚更甚。
“吵死了。”他起身想要去洗手間。
她以爲他不答應,且還生氣了,嚇的也一坐起身,無助又慌促地的拉住他睡衣一角:“哥哥,你,你怎麼了?是哪裡難受嗎?我,我不吵你了,你別生氣,媽說過我不能惹你生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