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歌在被子底下挪動的模樣,就像是隻背了殼子的小蝸牛,令蔣建莫名覺得好笑。
他都沒羞的見不得人,她倒是反客爲主。
手戳了戳她的頭部位置:“穿好了。”
言歌卻還在猶豫:“哥哥,你不用我負責吧?”
不等蔣建迴應,她就又說:“上次曉東在草坪上光着上身打球,說我看到了他光着的樣子,就得對他負責,不負責就得讓他親一下才公平,哥哥,你也要親我一下嗎?”
她的被子在下一刻被蔣建掀了開。
入眼是蔣建一張冷氣直冒一般的臉:“他親你了?”
言歌一臉懵懂,但還是點頭:“嗯,親了,曉東說必須得親呢。”
話落像是又想起了什麼般,“啊”地驚叫了聲,隨即捂着自己的嘴,驚恐無比的望着蔣建:“哥哥,糟了,曉東說不能告訴別人,不然就失效了,告訴了別人,我的臉會起痘,他的身上也會起痘。”
蔣建冷哼了一聲,正要說話,言歌突然笑了起來,撲到蔣建面前,抱着蔣建的腰說:“不過,哥哥應該不是別人啊,哥哥是最親最親的人,這應該沒失言。”
蔣建身體裡的火氣因着她的話一直在亂竄。
可低頭瞧到她這副沒心沒肺傻開心的樣子,那些怒意到了後來,就成了莫名的悲哀。
若是,若是沒有他的緣故,她定然不是現在這種隨時都會被人騙了還在數錢的傻模樣。
他又忍不住地懷疑,如果讓她離開了,如她這般,能在外面的世界生存下去嗎?
最終,蔣建什麼話也沒說,抿着脣轉身就朝外走去。
他不敢張嘴,他怕自己一張嘴就會吼她。
這幾日總是吼她,每次看到她那張泫然欲泣的臉,他心底就難受的不行,也因此,好些日子了,她都不敢再和他親近。
平日裡更是能躲就躲他。
如今好不容易緩和了的關係,他真不想因爲自己的無法控制情緒而把兩個人的緩和毀於一旦。
最主要是,他開始懷疑自己起先的目的能不能真讓她脫離“惡魔”,他甚至覺得,若是她出了這個別墅,說不準再見她就是一具屍體。
這念頭,令他想一想就恐懼的很。
他必須重新想辦法。
必須想一個萬全之策。
不過,在這之前,他要先把那個敢糊弄她的混蛋給解決掉。
整個別墅裡,除了張媽照顧她,就沒了別人。
也因此,張媽大概覺得自己的權利無比大,竟然還把自己的兒子帶進了僱主家,還真是,當他會一直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嗎?
氣鼓鼓的蔣建吃不下飯,瞧着對面的小姑娘吃的香甜,時不時的擡頭對他笑,他心底那種刺痛感就更甚了。
等着她把飯吃完了,他伸手,就把手邊的飯菜全都扔在了地上。
張媽本來在廚房呢,聽到聲響,忙忙跑了出來:“少爺您怎麼了?是不是飯菜不和胃口?您想吃什麼,我給您重新做!”
蔣建沒搭理她。
張媽心頭就慌的不行,這大少爺,又發的是什麼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