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坦然地承認：“是！”
黎未晞不知他心中如何想，也不知他臉上是什麼表情。
她只是感到一種莫大的悲哀，從她的心頭緩緩蔓延。
沈辭一句話也沒有多說，直接拔出日希逼入宗主！
黎未晞的手落在芥子空間袋之上。
心中有劍，不論何處，手中皆爲劍。疾風爲眼，萬物乃浮雲過隙，無須用人眼去看。
但聞她大喝一聲：
“青光！”
黎未晞雙目失明，沈辭怎會想到，她手握青光，竟是如正常人一般無二，氣勢洶洶攻來！
那劍，銀光寒冷，風聲獵獵。他的每一個動作，都被風送到了黎未晞的耳內。見她前腳邁，手中青光頓閃，擋在宗主之前！
接着——
沈辭傻眼了。
宗主也傻眼了。
沈辭之劍，沒入黎未晞的胸腔。
黎未晞之劍，則逼近沈辭的心臟。
血花飛濺，劍身顫抖，寒光交融。
“沈辭，”她的聲音低弱，“你奪我雙目，欲毀我親人，所以我怪你。”
“可你是我親手教成，與我朝夕相伴，是我唯一弟子。你被我師兄迫害全家，對我一腔真心，唯有以我命償還。”
“願，黃泉相伴，來世再見。”
手從劍柄滑落。
“師傅——”鮮血自沈辭嘴角蔓延，心臟被刺破，他呼吸微弱，卻憑藉着最後一絲意志哭喊而出，“師傅，您贈予我之劍，其實早已有名字。”
眼前模糊不清，劍也在手中顫抖。
“它名，日希。”
青光，日希。
***
【[主線任務]任務十六完成，獎勵積分200點。目前共有積分：3210點。】
“200點？”
黎未晞愣了愣。
六六解釋道：“這次任務的完成度不佳，所以我沒法加上升級以後的積分。宿主，下個世界再努力吧。”
如六六所言，這個世界的完成度確實不好。
兩人是一起死的。戲劇化的是，宗主活了下來。
只是他已沒有臉再留在天啓宗，把宗主之位傳給二長老，而後以死謝罪。
青雲門的弟子得知沈辭已死，無法再深究。宗門又經過一系列內外鬥爭，終於得以穩定。
只是白露真人與其唯一弟子的愛恨情仇，仍然廣爲流傳，成爲民間故事。
“我還成傳說了。”黎未晞嗤笑。有點像另類版梁祝。不過那個世界可沒有梁祝，有的都是修仙。
“那要問宿主自己了。”六六舔舔爪子，如此表示。他似乎喜歡上了翼虎那樣子——不，不變成翼虎之前那只是一隻貓。現在他連毛團子都不變了，直接以貓的形態出現在黎未晞的面前。
想把他當成少年都難。
“還會根據任務完成度扣評分，你這系統升級完也是雞肋。”黎未晞嫌棄地掃過去一眼，“把情感淡了，讓我休息一下再說。”
上個世界被扣了50積分，黎未晞大抵知道原因。沈辭愛她，但她還沒有完全進入那個角色，沒有愛上沈辭。
不是兩情相悅的愛是不成立的。
她得好好想想，怎麼做到不論是什麼身份，都能毫無障礙的去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