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功的反客爲主,他虛虛一摟,就把人圈在了懷裡。房間很小,傢俱都是擠着的,旁邊就是牀。因此他順勢一躺,動作由圈住變成了壓在身下。
幽深的黑眸中醞釀着濃郁的色彩。
長大以後,眸子裡的琥珀色倒是淡了些,更加接近黑色了。只是這黑色仍然不純,總會被棕色取代。
近距離打量着他的眼睛,黎未晞的眼裡仍舊滿是欣賞。
真是……漂亮啊。
“走什麼神,”他那帶有強烈不滿的低啞嗓音闖入耳內,伸手就開始解身上白大褂的扣子,“想好怎麼補償我了麼,嗯?”
那個尾音,真是用的又撩又綿長。
黎未晞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你怎麼不裝死了?”
腳明明沒毛病,還坐什麼輪椅?
他嘆一聲,把她抱在懷裡,“捨不得呀,小可愛。”
哦——看來這個克萊斯,還沒想起被她渣的事情。
“不值得?”
黎未晞笑不出來了。
這個她記得當然也很清楚,畢竟她第一次嘗試這樣絕情的對待一個男人……當時她的心還抽痛了很久,差點就要陷進去了。
那時候,在審判世界裡見到邢影,明知這是幻象,她也想給他一個結局。
所以她說:不值得。
她這樣一個人,不值得掏心掏肺,不值得全力以赴。
“你有聽見當時我的回答嗎?”克萊斯問。
黎未晞:“……嗯?”
講道理,那些事情她都快忘乾淨了,自己說了什麼都是剛剛藉助克萊斯想起來的。至於他回了什麼……她怎麼知道!
“不,”他在這裡停頓,“值得。”
值得。
就當他自作自受好了。
反正淪陷的也是他,不需要她負責。
不過,如果她也陷進去了……那他就不客氣了。
“你還想起了什麼?”把他從自己身上推開,黎未晞小口小口地呼吸,不忘問道。
輪迴噩夢裡扮演的角色都不會給記憶,黎未晞問的是他自身。
“我記得十年前有個妹妹,”他眉眼一挑,骨節分明的手指落在了她的脖頸上,輕輕一勾,“很小很可愛,軟軟的一團,很想蹂//躪……然後她爲我而死了。”
手指滑落到了肩膀。
“我原以爲再也碰不見那個妹妹了,只是覺得這是那羣蠢貨給我設計出噩夢的一部分,但這個世界似乎額外漫長,就一直待到了現在。”
然後就是鎖骨。
“結果呢,我還是離開了,在大逃殺裡遇見了一隻蠢貓,叫晞寶,狼人殺裡則遇到了一個長得跟我妹妹一模一樣的蘿莉,心也一樣黑,嗯,然後我就又回到這裡了……”
“克萊斯,”黎未晞抓住他的手,聲音有隱忍,也有咬牙切齒,“過分了。”
說話就說話,請別脫衣服謝謝。
他一臉無辜:“我也脫了外套呀,不覺得裡面熱麼?”
那件白大褂——哦,這就叫脫了外套?
這理由可真冠冕堂皇。
“除此之外,沒有了?”雖然心裡有了答案,可她還是忍不住想多問一句,“比如……你知道我一般叫你什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