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是你,怎樣都好。”夜祁黎低頭,閉上雙眸,在唐頌紅脣上落下一吻。
這雖不是他與唐頌的初吻,但內心總有一絲不安閃過。
唯恐她不喜,亦或她會將自己推開。
片刻,夜祁黎脣瓣傳來微痛之感,便聽耳邊那道滿是蠱惑的女子聲音,“我想要你。”
夜祁黎聞言,手上環住唐頌纖細腰肢的力道默然加重,彷彿要將她與自己的肌膚血肉融爲一體般。
夜祁黎素來看不出喜怒的臉上,如拼盡全力終於得到視若珍寶的禮物,欣喜不已。
笑容令夜祁黎本就溫潤如玉的面容變得愈發奪目、溫暖。
“痛!”唐頌耐力遠超於常人,能忍耐疼痛,但這並不代表她願意讓人在自己傷口上反覆橫跳。
“腰上也有傷?”夜祁黎的笑意僵在臉上,伸手便去解唐頌餘下衣裙。
繁複外衫褪去,素色單衣下,右側身子從腋下到腰腹,都被劃出道道或深或淺的血痕。
夜祁黎看着那般冰清玉潔的勝雪肌膚,留下道道傷痕,整個人忍不住顫抖,聲音喑啞道:“阿唐,對不起。”
如果,他能早到一會兒,如果,他能多派些人手保護,如果……
事情定然不會發展到此刻這般。
早在上次阿唐險些喪命於浴缸時,他就該有這樣的覺悟與警惕。
可,他卻沒有。
夜祁黎雙手捂臉,不忍再看。
“你……能不能先緩緩,幫我穿個衣服,然後再哭?”唐頌被他哭得有些莫名,但意識深處卻似乎有什麼東西正在被喚醒,“這要是一會兒小護士進來,還以爲我怎麼你了呢?”
哭,不僅解決不了任何問題,更會浪費她補充能量的時間。
以往,每次執行任務時,無論唐頌傷得多重,師父都會邊幫她治療邊分析每一處傷該如何避免,以及,如何反擊才能將敵人一擊斃命。
自幼,師父便教她——
獵殺惡人,纔是你一生的使命。
這一過程,絕不能輕信任何人。
夜祁黎被他這一句話逗笑,轉而心底卻涌現一股刺痛感。
究竟是什麼樣的經歷,才能讓她對感情的認知,空白如幼童?
唐頌換好寬鬆的病號服後,跟隨醫生做了檢查。
每到一處,一衆醫生病患就見那個坐在輪椅上、右手不便的女孩,左手飛速下筷,將食物吃得令人充滿食慾。
做完檢查,唐頌剛被夜祁黎推着走出醫院大門時,感覺背後似有人在關注自己。
夜祁黎起初只當唐頌是忘記了什麼,但在看到她的眼神時,瞬間警覺。
回頭,看到的卻是雙手插兜的季越,他輕推了推臉上金絲眼鏡,看向兩人,認真叮囑道:“按時吃藥,拆線前,傷口不能沾水。”
唐頌目光在周遭掃過,並未發現周圍有任何可疑,不禁眉梢微蹙。
方纔,那剎那的殺意,絕不是尋常人能做到的。
“謝謝。”夜祁黎道謝後,便與唐頌一同上車,回家。
醫院唐頌住不慣,更不願被約束。
“剛纔怎麼了?”夜祁黎看着唐頌面色,溫聲詢問。
“是暴徒組織的人。”他們,終還是找上了她。
只是,唐頌還不確定對方來了幾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