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頌本可以將自己的異能展現給趙康成看,令其信服,然後再去救夜祁黎。
但那樣不僅浪費時間,更會額外消耗她的精神力。
要是以往,唐頌自然樂意做一些裝逼打臉的事情。
可當生命垂危的人是夜祁黎時,唐頌不願,也不敢再冒險。
“唐小姐,您要做什麼?”一衆醫生們見再次走入病房並緊鎖門窗拉上窗簾的唐頌,心中驚詫,連忙上前。
卻發現大門似被什麼重物抵住,無論如何都推不開。
就連監控室內值班的醫生,也看到夜祁黎所在病房的監視器,莫名黑屏。
“我姐姐想跟大哥單獨相處一會兒,還請院長和各位醫生先去照顧其他病人。”半人高的夜祁真擋在門前,阻止一衆想要進去一探究竟的醫生。
“夜小少爺,你還小,不知道你大哥現在的情況極其危險。”院長看着面前七八歲的孩子,語重心長道。
小孩子家不懂事,可要是那個古怪卻似乎會讀心術的唐頌真在裡面胡搞瞎搞,弄死了夜祁黎,夜氏秋後算賬找得卻還是自己。
“你們有更好的辦法救我大哥?”夜祁真如黑曜石般清澈乾淨的眼睛,看向院長,竟帶着幾分與他年齡不符的壓迫之感。
“這……”院長汗顏。
目前,他們的確沒有更好的救治方法,否則,他也不會讓事情發展到這般尷尬境地。
“沒有就閉嘴。”夜祁真說完,就在大哥病房前席地而坐。
“咔!”他左手拿着一把鋒利匕首,右手剛從一名保鏢那裡拿來的槍也直接上膛。
“否則,阿頌出來之前,誰再硬闖,就別怪我不客氣了。”夜祁真哭啞了的小奶音響起,說出這樣的話,做出這樣的行爲,若是放在從前,定然會有人笑這孩子是不是黑幫電影看多了。
但此刻,衆人卻只覺心頭一震。
尤其是地上,已在醫生幫助下醒來的趙康成。
趙康成深知祁真自幼是在一家人的保護下長大,從不用面對世間險惡,故而才能養出他和善懂事又乖巧的性格,但祁真從小也不喜歡刀槍這類東西。
可眼下他拿槍的動作,卻不像是個孩子,也更不像新手。
“小朋友,請你不要衝動,這裡是醫院,請你相信醫生相信叔叔,好不好?”一名年輕醫生上前,想要安撫這個七八歲的孩子,卻不想剛伸出去的手臂卻被劃出了一道血痕。
“嘶嘶嘶……”
“大哥說過,醫生的一雙手救死扶傷,最值得敬佩。”故而剛纔,夜祁真手上力道一再控制,也只傷了對方皮肉,稍作包紮、休息便能恢復,並不會傷及筋脈骨骼。
“但今天,無論是誰要硬闖,阿真只能說句對不起了。”七八歲的孩子,說出的話卻透着股少年老成。
病房內。
唐頌已將自己的意識與夜祁黎聯繫在一起,感受到來自他身體上傳來的痛感與煎熬。
也將自己來到這個世界上的遭遇,傳送到了他的意識裡。
唐頌痛得倒抽了一口冷氣,胸腔裡針扎火灼的疼痛與窒息感令她險些昏厥。
但也正是這般真是的感受,讓她知道夜祁黎這麼久都未能脫離生命危險的原因——他的一部分意識,已被暴徒組織的人震碎。
如果她的治療能力能夠覺醒,定然可以直接救治夜祁黎,可現在的唐頌卻只能將自身能量傳輸到對方身上。
通過消耗自身的意識能量,來修補他的意識。
隨着唐頌掌心源源不斷朝夜祁黎胸前傷處輸送瑩亮光束,就見一旁屏幕上的心電圖跳動幅度,也從微弱逐漸變強。
但唐頌額上一滲出細密汗珠,原本明豔動人的面容,也在以一種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蒼白、頹敗。
“阿真!你在做什麼?”與此同時,重症監護室病房外,突然傳來一道沉穩有力的中年男性的聲音,“你們,把門給我打開!”
“阿真,你快起來,把槍和匕首都放下,小心別傷到自己。”溫柔中帶着幾分焦灼的女人聲音,緊隨其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