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是個靠着死纏爛打,才沾上顧辭邊的小姑娘罷了。
看這幅沒見過世面的樣子。
能有多大本事。
薛擎天之前還高看嬰淺兩眼。
現在卻是隻想着,趕緊給她趕的越遠越好。
讓她離開顧辭身邊。
薛蓯雪早等在了客廳。
一看到顧辭,頓時兩眼泛光。
“顧辭!”
她快步上前,趕到顧辭的身前,卻看到了他後方不遠處,嬰淺笑眯眯的臉。
嬰淺揮了揮手,頗爲熱情的招呼。
“呦,是小雪啊,傷好的怎麼樣了?”
薛蓯雪的臉,頓時沉了下來,一雙眼狠狠瞪着嬰淺,兇狠道:
“誰讓你來的!”
“薛叔叔啊。”嬰淺眨了眨眼,很是無辜的躲到了顧辭身後,“說是讓我們來吃飯,晚上吃什麼啊?”
薛蓯雪還想說什麼。
但顧辭已經將嬰淺護在了身後,同時道:
“既然你沒什麼事,那我們就先走了。”
“不要走,你幹嘛去?”
薛蓯雪頓時急了。
好不容易纔見到顧辭一面,她哪裡捨得讓他就這麼離開。
只是這嬰淺...
怎麼瞧,怎麼礙眼!
她怒哼一聲,望向薛擎天,不滿道:
“爸,你怎麼讓嬰淺也過來了啊?我要見的人,是顧辭,我見她做什麼?瞧着都晦氣!”
“小雪。”
薛擎天看他一眼,淡淡道:
“來都來了,一起吃個飯吧。”
“不了。”
顧辭搖了搖頭,再一次拒絕道:“我還有些事,還是下次再過來看望薛叔叔吧。”
“不要。”薛蓯雪滿臉委屈,伸手想去拽他的袖子,“顧辭,你陪陪我,我的傷還沒好呢!現在全身都疼,沒辦法去學校見你,我...”
“別鬧了。”嬰淺毫不客氣的打斷她,嘀咕道:“你摔了個屁股蹲,要疼也是屁股疼,什麼全身疼,你怕不是出什麼大毛病了?與其在這找顧辭,不如去醫院好好看看吧你。”
她真是不客氣。
一張嘴,就讓薛蓯雪想要發飆。
她哪裡忍得住,直接張口就開罵。
“嬰淺,你...”
“小雪!”
再一次被薛擎天打斷了話。
薛蓯雪顯然不滿的很。
她轉過頭,滿腹委屈的喊了一聲:
“爸,是她打得我,你護着她做什麼啊?!”
從小都是大小姐,這輩子第一次捱打,就是被嬰淺。
這口氣,她無論如何都咽不下去。
要不是顧辭在這,怕不是已經要關門放狗了。
嬰淺笑的開懷。
她就縮在顧辭的背後。
有他護着,怎麼招惹薛蓯雪都行。
反正,她絕不敢在顧辭的面前,發什麼瘋的。
“嬰淺,我並不是護着我的女兒,這件事情確實是因她而起,但你動的手,確實是太重了。”薛擎天冷眼望着他們,看似在主持公道,但說的話,卻是越來越變味。
“這樣吧,你給小雪道個歉,我們不是愛計較的人,她願意原諒你,這件事就過去了。”
“道歉?”嬰淺眨着眼,忽然笑彎了眼,道:“你早說啊,不就是一個道歉嗎?可以啊。”
她答應的挺快。
竟是一點也不像是從前的嬰淺了。
讓顧辭都是一愣。
“只是道歉...”
薛蓯雪當然不滿意,被踹了那一腳,她都恨不得把嬰淺剁個稀巴爛。
哪裡是一句道歉,能算了的。
但顧辭在場。
她就是多不情願,也得做出一副勉強同意的模樣,嘀咕道:
“行吧,我脾氣好,不和你這種人一般計較。”
嬰淺也點頭,“那你道啊,我準備好了。”
“你說什麼?”薛蓯雪一愣,指着自己的鼻子,瞪大了眼睛問:“你讓我給你道歉?”
“不然呢?”嬰淺也像是頗爲驚訝似的,疑惑道:“你帶人先來找我麻煩的,不過是比較沒用,三打一還能受傷住院罷了。自己沒本事,跟我有什麼關係哦?倒是你不哄好我的話,我回去和其他人一說,他們可就都知道,薛小姐是因爲什麼請假的了。”
她根本就是清楚了薛擎天的意思。
只故意讓薛蓯雪不高興罷了。
而嬰淺也確實做到了。
薛蓯雪的臉色,已經徹底沉了下去。
牙關都被咬出了脆響。
只恨不得,要衝過來咬嬰淺一口似的。
“你可真夠不要臉的啊!”
“還行還行,比主動找人麻煩,還要縮在家裡面裝病的,是要強一些。”
嬰淺這嘴皮子功夫,就是整個薛家的人加在一起,都比不上她。
現在薛家父女倆,都已經是徹底變了臉。
眼神也都是冷若冰霜。
顧辭側過半步,抓了嬰淺的手臂,將她護在身後,道:
“薛叔叔,嬰淺不是那個意思,這件事也確實不是她的錯。”
他這已經是明目張膽的,在維護嬰淺了。
在薛蓯雪和她之間。
選擇了嬰淺。
嬰淺也有些驚訝。
看他一眼,才勾起脣角,露出個進了這間房子後,最爲真誠的笑。
挺好。
好感度果然沒白漲。
“顧辭,你爲什麼要護着她?”
薛蓯雪又驚又怒,尤是看着顧辭握在嬰淺腕處的手,更是眼紅。
她和顧辭認識多少年了。
彼此之間,從來都沒有這麼親密過。
就是她主動,顧辭也只會禮貌的退開。
更莫說,是主動去握她的手了。
薛蓯雪眼都紅了,指着嬰淺罵道:
“你這個賤人,你不得好...”
“小雪!”
薛擎天再次打斷了她的口不擇言,那雙陰沉的眼,卻是一直盯着嬰淺。
“記住,你是薛家的大小姐,不是那些下三濫的人,不可以這麼沒禮貌!”
薛蓯雪深吸口氣,勉強應了一聲。
氣氛早已經陷入了冰點。
但嬰淺仍是一臉的無所謂。
她反抓住顧辭的手,道:
“既然這裡都不提供晚飯,那我們就回去吃吧。”
顧辭微微頷首,和薛擎天道:
“薛叔叔,我先回去了。”
這一次,不等得到迴應,他已經帶着嬰淺離開。
都已經把薛家的人得罪的狠了。
他們自然是要靠兩條腿,走出別墅區。
嬰淺走的腿痠,嘆了口氣,嘀咕道:
“好累啊。”
“顧辭?”
“你有沒有聽我說話?”
她說了五六句。
顧辭纔回過頭,看了她一眼。
“怎麼了?”
“我累。”嬰淺吸了吸鼻子,一臉委屈的抱怨,“都好久沒走這麼遠的路了。”
“那怎麼辦?”
“我想想...”
她歪頭琢磨了一會兒,忽然眼睛一亮,道:
“你揹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