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姐。”
餘情好不容易等到顧辭不在嬰淺身邊,忙湊上前,盯着她的臉,驚訝道:
“原來你長這樣啊?!”
他嘴張的老大。
幾乎能硬吞下一個雞蛋。
嬰淺順手塞了個小蛋糕過去,道:
“別說的你好像第一天認識我似的。”
“確實是第一天。”
餘情嚼着蛋糕,視線仍沒辦法從嬰淺的臉上移開。
也不怪他這麼驚訝。
主要是嬰淺平時的妝容,實在和此時的模樣,相差太多。
頂着妖豔古怪的濃妝。
任誰都會覺着,是因爲她本身的臉實在太難看,纔會化成那個德行。
但等到卸了妝。
所有人都是傻了眼。
這副長相。
就是拿出去恃美行兇。
都相當夠格。
餘情盯了嬰淺好一會兒,到底是沒忍住,伸出一根手指,小心點了點她的面頰。
軟軟嫩嫩的。
像是剛出爐的布丁。
嬰淺白他一眼,繼續吃着蛋糕。
“你多少有點大病。”
“我第一次看到你不化妝哎。”餘情嘟囔了句,從她的盤子裡又拿起一塊蛋糕塞進嘴裡,含糊不清地道:“之前還覺着,顧辭和你在一起,是可惜他了。但現在一看,我靠,他可是佔大便宜了!”
“爲什麼?”嬰淺摸了摸臉,沒了濃妝,她還有點不適應,“我覺得平時很好看啊。”
餘情瞥她一眼,憐憫道:“可憐了,顧辭下半輩子要和個腦子不好的在一起。”
“呸,你審美才有問題!”
“我不跟你一般計較。”
他砸了咂嘴,在嬰淺的身邊坐下,發了會兒呆,又忍不住道:
“嬰淺,我偷偷問你個事兒,你想好了再說哈。”
“問。”
“那顧辭...”
餘情有些猶豫,這話說出來,就像是挑撥。
但他自認是嬰淺的孃家人,自家這姑娘又是個腦子不太靈的,他總得幫着多想一點。
磨蹭了半天,他才道:
“我記得,最開始的時候,顧辭對你,好像挺一般的。我們還說,你們一定不能在一起,結果沒幾天的功夫,你們兩個就搞到一塊去了。你自己好好想想,他是真的喜歡你,還是...”
也不怪餘情多想。
顧辭最開始對嬰淺的態度,是大家都看在眼裡的差。
不能說是冷淡。
只能算是眼裡完全沒她的存在。
但這一轉身的功夫,兩個人就住在一塊了。
加上嬰淺的這張臉,由不得餘情不多想一點。
嬰淺愣了一下,這才正眼去看餘情。
她倒是沒想到。
餘情能說出這一番話。
這是確確實實在爲她着想。
要不是真心對嬰淺好,是絕不會說的這麼直白的。
這餘情。
倒還真是個好朋友。
嬰淺笑了,攬過餘情的脖頸,親熱道:
“放心,我心裡有數,謝謝男媽媽!”
“誰是你男媽媽?”
餘情翻了個白眼,偏頭看到嬰淺帶着幾分笑意的臉,也忍不住跟着咧起了嘴。
他和嬰淺關係最好。
湊在一塊,就是旁人看見了,也不會覺得有什麼。
薛蓯雪偶然瞥見,眼睛卻是一亮。
她正愁,找不到機會呢。
沒想到這麼快,就送到眼前了。
薛蓯雪立刻找到顧辭,擋了他要回去的路,急切道:
“顧辭,我有話跟你說!”
“什麼事?”
顧辭瞥她一眼,那眸底的冷淡,直讓薛蓯雪心肝一顫。
之前,顧辭從來沒用這種眼神看過她。
薛蓯雪忍不住鼻頭一酸。
她眼底見紅,聲音當中頓時多了些委屈。
“顧辭,我不想你被騙,只是向來告訴你一件事的,那個嬰淺,不是你認爲的那種人。”
“我比你瞭解她。”
“可是...”
薛蓯雪仍是不甘,抿了抿脣,指向嬰淺所在的角落,恨聲道:
“你看,她和每一個男人,都能這麼親親熱熱的!她跟你在一起,根本就是的貪圖一時的新鮮,根本不是真心喜歡你的!”
顧辭順着她手指的方向望去。
即使在一衆人羣當中。
他也一眼找到了嬰淺。
她太奪目。
也太耀眼。
像是一團燃燒在黑暗中的火光。
一舉一動,都勾着人的視線,止不住的落到她身上。
顧辭的目光一柔。
但很快,又陡然冷了下去。
他看到了餘情。
他坐在嬰淺身邊,被嬰淺環着脖頸,滿是無奈的神情當中,又夾雜着幾分特別的寵溺。
“你看到了吧?”薛蓯雪走到顧辭身邊,輕聲道:“那個女人,就是喜歡所有人都圍在她的身邊。顧辭哥哥,她是在騙你,她根本就不喜歡你的!只有我,我纔是真心...”
她的話還沒說完。
顧辭卻已經不再理會。
大步向着嬰淺走去。
餘情還在當個稱職的男媽媽,勸着自家不讓人省心的女兒,多堤防點外頭的野男人,免得被人家哄騙了,吃了虧都不知道。
他全然沒有注意到顧辭。
仍在苦口婆心地道:
“嬰淺,不然你還是搬出來住吧,哪有沒名沒分就和人家同居的,這要是萬一有什麼事兒,你可怎麼辦啊?你想想,就你那個成績,等考上大學了,不得被甩...”
他話才說到一半。
餘光瞥見有人影站在身側。
餘情還以爲是哪個過來偷聽的,當即翻了個白眼,沒好氣地道:
“哎,怎麼偷聽人家說話呢?有沒有...我草,顧辭!”
他猛地從椅子上蹦了起來。
連帶着嬰淺都差點摔跤。
這種背後說人壞話,結果被當場抓包,着實有些尷尬。
餘情連頭不敢擡,只乾巴巴的笑笑。
“顧哥,你什麼時候回來的?我都沒注意到。”
“在你讓嬰淺搬出去的時候。”
顧辭瞥他一眼,那眸底沉着的情緒,讓餘情心中陣陣發慌。
他還從來沒看到過這樣的顧辭。
撕毀了禮儀教養構成的軀殼。
他看起來既危險又可怕。
餘情尷尬的咧咧嘴,忙偷偷給嬰淺投過去一個求救的眼神。
男媽媽有難,嬰淺自然要幫忙。
她站起身,走到顧辭身邊,下頜墊上他的肩頭,壓低了聲音,輕聲道:
“瞎吃醋。”
帶着玫瑰香的呼吸打在耳廓。
灼出一片淡紅。
顧辭攬過嬰淺,將她抱在懷中,垂着眼,卻並未開口。
餘情連忙躡手躡腳的離開。
而顧辭沉默了許久,黑眸緊盯着嬰淺,忽然問:
“你之前答應我,會永遠陪在我身邊,嬰淺,你不要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