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嬰淺小姐。”
“你的心裡一定有很多疑問。”
“但真抱歉,我沒有辦法回答你,我只是想和你,玩一個遊戲。”
“勝利,你就可以離開這裡。”
“至於失敗...相信我,你一定不想知道後果是什麼。”
“那麼開始吧。”
嬰淺在一片漆黑當中睜開了眼。
她的臉上,有短暫的茫然。
上一秒的記憶,還在顧辭的那間別墅當中。
所以...
這他媽的是哪?
剛纔那個不停嗶嗶的聲音,怎麼還有點系統電子音的味道?
她眯起眼,本能的向後退去,但腳步才動,就有溼潤粘稠的觸感,從鞋底爬上全身。
這個感覺...
是血?
饒是嬰淺已經有了點心理準備,此時也忍不住一愣。
她僵在原地,腰背微微弓起,手指覆在後腰,但凡有半分的不對勁,她都能以最快的速度反應過來。
嬰淺的眸光警惕的來回張望,同時在意識裡喝問道:
“系統?這他媽是什麼地方?”
過了好一會兒,系統的電子音才結結巴巴的響了起來。
【宿...宿主,這個世界不..不太對勁啊!】
“什麼意思?”
【沒有收到任何情報。】
嬰淺瞪大了眼睛,“你什麼意思?”
【就是,不管是這個世界,還是關於男主的信息,都沒有...】
系統也蒙了。
上一個顧辭的世界,雖然提供給嬰淺的情報不多,但至少一些基礎信息,還是在的。
但現在,可謂真的是一窮二白。
連繫統都不知道,嬰淺現在所處的,是個什麼鬼地方。
甚至連關於男主的情報。
都消失了。
也就是說,嬰淺陷入到了對一切,都一無所知的情況當中。
別說刷好感度了。
就連男主是人是鬼,都是兩眼一抹黑。
“我靠!”
嬰淺忍不住罵了一聲髒話。
這系統關鍵的時候,就沒有一次靠譜的。
“爲什麼會這樣?”
【不知道...】
系統頗爲委屈。
沒有了情報資源,也就是說,在這個世界裡,系統能提供給嬰淺的作用,也就只剩下一個商店了。
“算了,你先檢查一下,自己有沒有出毛病吧。”
嬰淺嘆了口氣。
系統沒用,她就只能靠自己了。
雖然在之前,系統正面的幫助,也沒提供過多少就是了。
這東西,就是個打折甩賣的坑人貨。
嬰淺揉了揉額角,先不去管系統,低頭檢查了自身,衣服是簡單的現代休閒裝,上衣內袋裡放着一個巴掌大的硬殼本,以及半塊巧克力,牛仔褲側袋還塞着一把摺疊刀。
手裡有了武器。
她也能稍稍有些底氣。
周圍一片漆黑,嬰淺看不清那硬殼本到底是個東西,只能先仔細收好,先從這鬼地方出去再說。
雙眼已經逐漸適應了黑暗。
她深處在一間不大的四方小房間當中。
鐵門被從外牢牢鎖着,房間裡只有一張老式的木板牀,以及一個沾滿了蜘蛛網的立櫃。
腳下滿是粘稠的液體。
卻找不到來源。
嬰淺彎下腰,指尖沾了一點,湊到鼻前。
“居然真的是...”
氣味和觸感,都很熟悉。
甚至從粘稠度來看,應該還沒流出身體太久。
不過這個出血量,血液的主人,這個時候應該已經再和上帝划拳了。
嬰淺在心底默默劃了個十字。
從剛醒來聽到的那段錄音來看,她應該是被某個變態抓住,來參加這勞什子的遊戲。
規則很簡單。
能逃出去,就是贏。
逃不出去,就是死。
嬰淺長出了口氣,臉上卻不見多慌張,她環抱着雙臂,喃喃道:
“真沒想到,我居然還和瘋子有緣分。”
她見過的神經病真不少了。
以至於身陷險境,還有心思發一會兒呆。
系統這次也老老實實的沒敢出聲打擾。
嬰淺半闔着眼,過了好半晌,才緩緩伸了個懶腰。
“幹活啦!”
她一臉的神采奕奕。
不像是被關在了變態的密室。
而是個即將準備進遊樂場的小學生。
摩拳擦掌,躍躍欲試。
在她的臉上,找不到半分恐懼。
系統:【...所以說宿主你以前到底是做什麼的啊!】
“我?”嬰淺走到木板牀前,一把掀開了牀上的破棉被,隨口道:“是混混啊。”
【這不是職業吧...】
“怎麼不是了?”嬰淺冷笑一聲,開始拆起了牀板,“我老師從小就教育我,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狀元,你是不是有職業歧視?”
【可是混混根本不在三百六十里。】系統的電子音低了下去,反應了一會兒,又問:【不對呀,宿主,爲什麼是老師?不應該是父母...】
“噓!”
嬰淺皺起眉。
指尖仍搭在木板不牀上,但實現卻是望向了角落裡的立櫃。
她剛纔,好像聽到了什麼聲音。
是從立櫃裡,傳出來的。
說起來,最開始聽到的錄音,是從什麼地方發出來的?
嬰淺拆下一塊牀板,擋在身前,小心翼翼的接近了立櫃。
果然,有動靜。
不是錯覺。
她站在側方,手壓住立櫃殘破的把手,低喘一聲,用力向外一拽。
砰!
一聲悶響傳入耳中。
黑影墜出立櫃,重重跌倒在地。
嬰淺一愣。
系統也傻了。
【宿主,他...他是鬼嗎?】
“拜託你,就是不能幫忙,也不要搗亂好不好?”
嬰淺嘆了口氣,湊過去踹了那黑影一腳,認真和系統解釋,“你看,還能動呢。”
【可他好像要被宿主踹死了...】
“啊?”
她一低頭,正對上一張蒼白的臉。
就是嬰淺看多了極品男色,忽然見到這人的相貌,也是忍不住一愣。
那是一種和她之前見過的所有人,都截然不同的氣質。
男人約莫二十五六的年紀,個子雖高,卻有些瘦弱,膚色是帶着幾分病態的蒼白,雙眼緊閉,濃長的睫羽似是因爲疼痛,而微微顫着,眼尾墜着一顆血紅的淚痣,讓他在脆弱當中,還帶着幾分古怪的豔麗。
“好帥啊...”
嬰淺嘀咕了一句,暗搓搓的問系統。
“能知道,他是不是這個世界的男主嗎?”
系統羞愧的低下頭,【不知道呢。】
“沒關係。”嬰淺貼心的安慰道:“不要難過,你一直都沒什麼用,我早習慣了。”
【嚶嚶嚶。】
系統還在試圖撒嬌矇混過關。
躺在地上的男人卻是輕哼一聲,緩緩睜開了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