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天黑。
嬰淺才吃上她心心念唸的烤鴨。
她靠在牀頭,氣哼哼的咬住南鄰送到嘴邊的烤鴨,還順便在他手指上啃了一口、
媽的。
越想越氣。
她和金髮女郎說的是年紀。
南鄰想的是什麼?
這種人,滿腦子的髒東西!
嬰淺在揉着痠痛的腰。
再次狠狠瞪了南鄰一眼。
就一句話而已。
這人怎麼還記仇的?
她的腰都要斷了!
兩條腿更是全成了擺設。
動一下都酸的厲害。
南鄰坐在牀邊,脣角噙着一抹饜足的笑。
他低着頭,骨節分明的手指仔細拆下鴨腿上的骨頭,取下腿肉,用荷葉餅卷着,送到了嬰淺的脣邊。
她還在氣頭上。
但烤鴨實在太香了。
嬰淺吸了吸鼻子,然後一口咬了下去。
媽的。
真香!
好吃死了。
南鄰望着她,黑眸當中,盡是深沉的溫柔。
他看了一會兒,忽然湊上來,在嬰淺警惕的眼神當中,幫她擦掉了脣角沾染的醬汁。
許是他的眸光太過專注。
眼裡的深情,又是多好的演技,都展現不出的半分的真實。
嬰淺愣了一下。
到底是沒拍開他的手。
她想着,可能真是烤鴨太好吃了。
不然。
怎麼感覺連南鄰都變得順眼了。
他可是殺人魔啊!
她果然被傳染上精神疾病了。
“不困的話,要不要去溫泉看看?”
南鄰看嬰淺沒有拒絕。
再次離她近了些。
十指相扣。
他滿足的喟嘆一了聲。
也不在意沒有迴應,
下頜墊在嬰淺的頸窩當中,南鄰喃喃道:
“嬰淺,我們一起,看看這個世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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嬰淺一愣。
她轉頭去看南鄰。
但他閉着眼。
睫毛微微顫動。
俊美的臉上看不出神情。
他只是牢牢握着嬰淺的手。
說出的每一個字,都像是誓言一般。
“我不會讓你無聊的,留下來,留在我身邊吧。”
“你...”
嬰淺瞪大了眼睛。
在一瞬間。
她感到了一陣莫大的恐慌。
南鄰,爲什麼會這麼說?
他是不是知道什麼了?
但這根本不可能!
她一句不該說的都沒有講過。
更不可能暴露。
應該只是多心了。
嬰淺狂跳的心,終於平復下來。
她垂着眼,輕聲道:
“嗯。”
南鄰這才笑了。
他睜開眼,黑眸熠熠發光。
“我們去泡溫泉吧,我剛讓人送了一輛越野車過來,二十分鐘左右,就能到了。”
不知爲何。
被他滿懷愛意的注視着。
嬰淺竟有些心虛。
她的指尖顫了兩下,然後點點頭,道:
“好。”
她再次被裹的像在南極過冬的企鵝。
圍巾遮住半張臉。
腿還酸着。
嬰淺是被南鄰抱上的車。
她也懶得動,晃着小腿,窩在南鄰懷裡吃巧克力棒。
時間已經不早了。
嬰淺做夢都沒想到。
在玻利維亞過的第一天。
大部分的時間,都耗在了牀上,景色只觀賞到了房間的天花板。
南鄰倒是過的相當愜意。
他握着嬰淺的手,黑眸當中滿是飽餐過後的饜足。
越野車轉過一個路口。
車燈照出不遠處,幾個窈窕的影子。
嬰淺向外一瞧。
嗬。
還是熟人!
“停車。”
嬰淺瞥了南鄰一眼,搖下車窗,和路邊幾個女人擺擺手。
“呦,你們是要去哪啊?”
女人們見到嬰淺,眼神開始還有些詫異,但等她們從敞開的車窗瞧見南鄰,神情頓時變得熱絡又欣喜。
那之前見過一次的金髮女郎,搖着纖細的腰走上前,紅脣一挑,笑道:
“我們是要去參加派對,很熱鬧的,要一起嗎?”
她的臉朝着嬰淺。
但眼神,卻一直瞟着南鄰。
嬰淺也笑了。
她回頭看了南鄰一眼,裝出一副天真的語氣,道:
“我們也去看看吧。”
南鄰壓根就沒看那金髮女人一眼。
聽了嬰淺的話,當即點了點頭。
“好。”
他正要踩下油門。
就聽嬰淺又道:
“要不要捎你們一段?不過我們的車,可能坐不下那麼多人。”
金髮女郎眼睛一亮,連忙點了點頭、
她在心裡,全把嬰淺當成了一個好心的蠢貨。
自以爲善良。
殊不知,她的丈夫,都要被搶走了。
金髮女郎已經主動找上門過一次。
卻沒想到,被一個妖豔的東方女人搶了先。
她自然是不甘心。
連忙上了車,瞥着南鄰的側臉,越看越是心神盪漾。
這麼帥的男人。
卻被一個又土又醜的女人耽誤。
多可惜!
也有其他的女人,想要上車。
但後座最多也就能擠下四個人。
她們幾乎要扭打在一起。
吵嚷了半天。
才選出了上車的人。
她們幾乎盯了南鄰一路。
火辣辣的視線穿過了椅背。
勾引和暗示,都被不斷下扯的衣領,寫的清清楚楚。
嬰淺看的分明。
卻全當什麼都不知道。
還和金髮女郎有一搭沒一搭的聊着。
南鄰更是從未回過頭。
全當後座的幾個女人是空氣。
不管說什麼話題。
他都不參與。
表情一直都是淡漠又高傲。
像是這些女人,根本不值得他一個正視一般
很快又回到了之前取鑰匙的別墅。
別墅內外,燈火通明。
人比白天時還要多。
南鄰一踏進門,便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他太出衆。
即使一身便裝。
也如黑夜之中的帝王。
高高在上。
漠視衆生。
沒有一個人,足以同他並肩。
連驚歎聲,都是一種褻瀆。
原本喧鬧的宴會。
突然之間變得一片寂靜。
不知多少男男女女,想要過來搭訕。
但步子還沒邁開。
已先覺得自慚形穢。
到底是什麼樣的女人。
能站在他身邊?
應該也是尊貴而又完美的存在。
但在無數人的好奇當中。
這遠在雲巔的神靈,轉過身,對着一個裹的嚴嚴實實的糰子,伸出了手。
那是一個又土又肥的人影。
被圍巾和鴨舌帽,把臉藏的嚴嚴實實。
但看那氣質。
就知道,一定是個醜到不敢露臉的人。
這樣的女人,也配待在這如神坻一般的男人身邊?
偏偏南鄰還是滿眼的溫柔。
周遭不知多少女人。
美豔清純。
金髮碧眼。
各色美人齊全。
他卻一眼都不看。
黑眸當中,只有嬰淺一個。
嬰淺打了個哈欠,左右瞥了一圈,忽然主動湊到南鄰身邊,輕笑道:
“打個賭,至少有三十個人,正在心裡罵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