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毛混混都已經被鉗制住,讓顧行之的人拖着往小巷外走,嘴裡面卻還不依不饒的嚷嚷。
“等等...嶽小姐,這和說好的不一樣啊!”
他嗓門老大。
聲音能清楚的讓顧行之聽到。
他腳步一頓,眼中寒意更甚。
“讓他們閉嘴。”
“是。”
手底下的人麻利地堵住了黃毛的嘴。
他只能發出“嗚嗚”的哼叫聲。
另外兩個混混見狀不好,也跟着吼道:
“草,你不是能保我們沒事嗎?你快放開我!”
“這活兒我們不幹了!別碰我啊!你要把我們帶到哪去?嶽小姐救...”
話還沒說完,就被一拳打在了面頰。
那混混瞪大了眼,張嘴嘔出一出血來。
他們都是慌了。
這一幕可和之前說好的不一樣。
不是過來走個過場,然後就能拿錢走人嗎?
怎麼現在這架勢,好像沒那麼簡單。
抓在他們衣服上的手,力氣大的嚇人。
一擡頭,就是一張張面無表情的臉。
殺氣縈繞在周圍。
三個混混對視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眸中的慌亂。
可惜現在已經太晚。
他們現在,連一點動靜都吭不出來。
眼睜睜地看着顧行之抱着嶽晚晴,越走越遠。
逐漸消失在視線當中。
他們被騙了。
將當成了用完就扔的棋子,還是絕不可能再次見面的那種。
嶽晚晴很清楚顧行之的脾氣。
這幾個混混敢對她動手,就永遠都看不到雲城明天的太陽。
他們和嬰淺一樣,都將永不翻身。
嶽晚晴靠在顧行之的懷中,悄悄勾起脣角。
這一局。
她已經勝利。
小巷當中很快歸於寂靜。
夜風當中,只有嬰淺一人還站在原地。
她捂着胸口,艱難地吐出口氣。
嬰淺安靜太久,系統都有些擔憂。
【宿主,你怎麼了?】
“沒事。”
她搖了搖頭,緩緩蹲在原地,皺了眉,語氣當中帶着一抹疑惑。
“不知道爲什麼,剛纔我看顧行之,就感覺很不舒服。”
【不舒服?】
“說不清楚。”嬰淺垂了眸,鴉羽一般的睫毛顫動着,遮住了眼中無數複雜的情緒,“系統,我現在心情,很不好。”
【宿主...】
她輕笑一聲,喃喃道:“好感度掉了吧?”
【嗯...】
嬰淺心情不好,系統的聲音也跟着有些低落,【掉了20點,剛纔情況特殊,就沒報給宿主。】
“真是白忙活這麼長時間了。”
她嘆了口氣,眉宇當中有冷意一閃而過。
居然被嶽晚晴陰了一把。
好招數啊。
對嬰淺沒有辦法,乾脆從自己身上下文章。
從自殘到做戲。
白蓮花的手段也算是與時俱進了。
只是嶽晚晴要是現在就開始笑,可真的有些早了。
嬰淺會這就認輸?
別鬧了。
正大光明的競爭,她隨時歡迎。
但搞這些下水道里的玩意,她怎麼可能低頭?
等着瞧吧。
這戰書,她接下了。
嬰淺站起身,伸了個懶腰。
“走了。”
【回家嗎?】
“去岳家。”嬰淺邁開步子,雙手背在身後,她臉上一片冷淡,聲音也是輕飄飄的,“好好睡一覺,明天還有大仗要打呢。”
她歪着頭,脣角綻起一抹誘人的弧度。
系統聽得好奇,雖然不知道嬰淺的計劃,但也跟着開心了起來。
岳家空無一人。
估計嶽青峰也跑到醫院,去看他親愛的女兒了。
偌大的別墅當中,只有嬰淺。
她倒是自在。
沾牀就睡,把那些糟心事兒,全都拋到了腦後。
翌日。
嬰淺難得起了個大早。
一下樓,便看到嶽青峰正坐在餐桌前,臉上神采奕奕,好像遇到了什麼大喜事似的。
也是,他親女兒上位成功,沒去放個鞭炮,都算是剋制了。
嬰淺很是理解。
她走過去,拿起一片面包塞進嘴裡,含糊不清的招呼一聲:
“早啊。”
嶽青峰一看到她,頓時沉了臉,怒道:
“你居然還有臉回來?!”
嬰淺沒理他,去廚房倒了杯熱牛奶,靠在門邊上喝完了半杯,才眯着眼去看嶽青峰,疑惑道:
“我爲什麼不能回來?”
“我怎麼會生出你這麼個女兒?”嶽青峰一臉嫌惡,見了嬰淺,連早飯都不吃了,指着她的鼻子罵:“你還有點良心嗎?居然找人對你妹妹下毒手,她可是你的親妹妹!”
“所以呢?”
嬰淺嗤笑一聲,纖細的五指捏着杯子,又細又直的腿微微曲起,猩紅的舌尖掃過脣角沾染的牛奶,一臉的漫不經心。
好像嶽青峰說的這些話,壓根走不進她的耳中。
嶽青峰最是厭惡她這個模樣。
傲慢冷漠,眼角眉梢當中還帶着幾絲匪氣。
看他,也只用眼角。
好像渾然不將他放在眼裡似的。
其實嶽青峰的感覺也沒錯。
嬰淺就是沒正眼看他。
他也配?
一對父女,一唱一和的。
演雙簧呢吧?
其他人看不出來。難道嬰淺也能被他們騙過去?
嶽青峰冷哼一聲,還想再罵,可耳畔聽到門廳傳來的動向,他忽然放柔了語氣,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樣,道:
“她之前還跟我說,已經決定放手,祝福你和顧行之。你就是你再不喜歡她,覺着她威脅到了你,你也可以直接說出來,怎麼能在暗地裡面做這些勾當,去對付你的妹妹呢?!”
他就差頓足捶胸了。
這套表演,放在嬰淺眼裡,確實是不合格。
不過這態度突變,肯定是有點原因。
嬰淺回過頭,絲毫不驚訝地看到顧行之走進客廳。
她輕笑一聲,眼底閃過一絲諷刺的光。
顧行之瞥了嬰淺一眼,並沒有開口,而是對嶽青峰道:
“我來幫晚晴,取她的東西。”
“這點小事怎麼好意思麻煩你。”嶽青峰豁然起身,搓了搓手,笑道:“已經準備好了,我這就讓人去拿。”
顧行之微微頷首。
他沒有想要多聊的意思。
嶽青峰站在一旁,也有些拘束。
他想趁機和顧行之多聊幾句,但又擔心會適得其反,他現在看着心情不好,萬一觸了黴頭,反而適得其反。
不如等等。
反正他到底,也會是嶽晚晴的丈夫。
以後就都是自家人了。
嶽青峰越想越是高興,看着顧行之的眼神也越發熱絡。
他渾然沒有注意到,縈繞在嬰淺和顧行之之間,那古怪的氛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