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眨巴着一雙細長的三角眼。
望着嬰淺的眼神當中,盡是貪婪的邪光。
這般風情萬種的美人兒。
光是看一眼,矮小老頭就要忍受不住。
心裡的慾念止不住的向外翻涌。
邪火一股股上躥。
這莫說是六千兩了。
就是八千兩,若能同嬰淺春風一度,也是值得!
矮小老頭都是已經想好。
等他過完今晚。
就要將嬰淺娶進門。
當第十八房姨娘!
讓這金絲雀,只能存在他的後院當中。
嬰淺只是一個側身,便躲開了矮小老頭的接近。
她皺着眉,很是嫌棄地道:
“這是什麼玩意兒?”
矮小老頭一腦袋撞上了門框。
額頭明顯腫出一大塊。
他卻絲毫不介意。
腦袋已被美色徹底衝昏。
轉過頭,矮小老頭頂着三角眼,死死盯着嬰淺,連口水都順着脣角淌落。
他隨手抹了一把,淫笑着道:
“你叫...嬰淺是吧?這還真是個好名字呢!”
嬰淺盯着被他的口水,所打溼的領口,眼裡滿是嫌棄。
都這個年紀了。
竟依然有心思逛青樓。
也不知該說是老不正經。
還是老當益壯了。
“嬰淺...嘿嘿嘿!”
矮小老頭咧着嘴。
他弓着腰,再次向着嬰淺逼近,口中還道:
“你放心啊!以後跟了我,以後穿金戴銀,吃香喝辣,哥哥一定不會虧待你的!”
“哥哥?”
嬰淺深吸了口氣,很是驚奇地道:
“我們一般不管你這個年紀的,叫哥哥。”
“那叫什麼?”矮小老頭死死盯着嬰淺的臉,“嘿嘿”笑着道:“只要你喜歡,其實讓我叫什麼,都是可以的!”
“真的嗎?”
嬰淺一愣。
試探性地問:
“孫砸?”
矮小老頭這輩子,都沒見過這麼能佔便宜的。
他伸出去的手一頓。
但又在下一秒,直奔着嬰淺的面頰而去。
早都被美色衝昏了腦子。
還哪裡在乎,這點小事了。
嬰淺本欲要躲。
但腳步一動,呼吸之間,似有一陣清雅的香氣,隨風飄來。
她的動作頓時定在了原地。
不僅沒躲。
反而主動將裹成了糉子的手,遞了出去。
矮小老頭先是一愣,而後,滿心激盪。
他渾然不在意,嬰淺的雙手被布巾纏了個嚴嚴實實。
直接捉住了她的手,湊到鼻子底下,深深吸了口氣,讚歎道:
“我的美人兒,你身上的體香,果真是好聞的很吶!”
嬰淺張了張嘴。
到底是沒說,這布巾之前被赤霖的尾巴纏過。
她強忍着噁心,脣角一挑,輕聲詢道:
“你當真,要娶我呀?”
“是啊!”
矮小老頭眼睛一亮,摸着嬰淺纏滿了布巾的手背,紅着眼道:
“我一定會娶你!美人兒,春宵苦短,我們...”
他的話還沒說完。
嬰淺忽然主動上前了一步。
陣陣玫瑰香撲面而來。
是獨屬於,她的味道。
矮小老頭還來不及高興。
就看嬰淺勾起脣角,眼中閃過一抹意味深長的幽光。
紅脣輕啓。
眼帶漣漪。
她紅着面頰,自是一派春色無邊。
低喘一聲,嬰淺開口道:
“救命呀!有人非禮啦!!!”
她中氣十足。
嗓音極爲洪亮。
讓整個怡紅樓裡,都有短暫的寂靜。
矮小老頭也是一怔。
但他全把嬰淺的抗拒,當做成了情趣。
小辣椒,不是也美得很?
反正無論嬰淺多兇。
等一會兒。
也照樣是要乖乖聽話!
矮小老頭一樂,擡起另一隻手,就要奔着嬰淺的下頜撫去。
他同嬰淺之間的距離,越來越近。
眼看着,就要摸上那一小塊,嬌嫩的肌膚。
嬰淺沒有躲。
就在即將觸碰上前一秒。
砰!
一聲劇響傳入耳中。
房門被從外猛地踹開。
嬰淺偏過頭,看到了渡衍面無表情的臉。
那檀香的氣息,她怎麼可能認錯。
他果然來了。
即使知曉,一有牽扯。
註定難以罷休。
卻還是沒有辦法,放着嬰淺不管。
渡衍嘆息一聲。
邁進了房門,道了句:
“放開她。”
他雖用着萬年不變的平淡語調。
但眼中的冷意,卻是怎都藏匿不住。
既是對着矮小老頭。
也是因由嬰淺。
“和尚?”
矮小老頭一愣,將嬰淺扯到身後,罵道:
“和尚跑到青樓裡面做什麼?我要和我的美人兒洞房,關你什麼事?快滾出去!”
“小師傅。”
嬰淺輕笑一聲。
她站在矮小老頭的身後,雙臂環胸,絲毫沒有要去往渡衍身邊的意思。
“你該知曉,這裡並非是幻境,我若同你走了,你我之間,便再沒有迴旋的餘地。”
“嬰淺!”
渡衍難得加重了語氣。
面上浮起一抹慍怒。
他寒聲道:
“你何必要這般作踐自己?!”
他當然不曉得。
嬰淺的執念,既非情愛,也同所謂的身份地位無關。
她要的,不過是攻略罷了。
但這小和尚,是個相當清心寡慾的主兒。
若是不狠些相逼。
那點因幻境,殘留下來的心意,便全都會隨着時間,流逝的一乾二淨。
“選吧。”
嬰淺揚起眉,笑着道:
“帶我走,或者..你獨自離開,繼續修你的佛法高深,再莫管我如何。”
她同渡衍四目相對。
黑眸噙着笑,卻是無比決絕。
渡衍閉了眼。
口中念出一聲佛號。
卻是在嬰淺的注視下,緩緩轉過了身。
他到底,是選擇了繼續修他的弘揚佛法。
嬰淺不過是渡衍前行路上,一塊比較硌腳的石頭罷了。
“看來,你的和尚相好,不要你了啊!”
矮小老頭嗤了一聲。
轉了頭,對着嬰淺舔了舔嘴脣,笑道:
“他不要你,我可要你!春宵苦短,我們可快些...”
他話說到一半。
突然就沒了聲息。
嬰淺擡起頭,對上了渡衍滿是陰霾的眼。
他道:
“跟我走。”
嬰淺一愣。
她甚至還沒反應過來。
就被渡衍攔腰抱住。
窗被一腳踏爛。
足三層樓的高度,被渡衍抱在懷中的嬰淺,卻是半分震盪也無。
身後隱隱傳來花娘的叫罵聲,龜公們也急忙向外趕。
還有狐狸吼出來的髒話。
但嬰淺都是不管了。
她環住渡衍的脖頸,貼着他的胸口,聽着那有力的心跳聲,感嘆道:
“呀,這厚實的小胸肌,可真叫人懷念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