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嬰淺!”
巴興羊已是怒不可遏。
一雙三角眼裡幾乎要噴出火來。
都恨不得,在此時就將嬰淺生吞活剝。
嬰淺歪着頭,一臉天真地問:
“怎麼啦?師姐。”
“你給我等着!”
巴興羊捏緊了拳頭,冷哼一聲,轉身就大步離去。
讓嬰淺笑吧。
反正,她也高興不了多久了!
“就這?”
嬰淺嗤了一聲。
頂着無數驚恐的目光,她聽到宣佈大比開始的聲響,施施然的走到擂臺上,從負責這次大比的長老手中,接過了一個號碼牌。
“十七號。”嬰淺隨意瞥了一眼,嘀咕道:“還挺前的。”
挺好。
快點打。
打完了趁着白奕煌沒回來,還能去吃個飯。
簡直美滋滋!
嬰淺獨自一人,站在角落裡打哈欠。
忽然一陣細碎的腳步聲,傳入到耳畔當中。
緊接着,男人的小心翼翼的嗓音響起。
“你居然..真的活下來了?”
“沒有。”嬰淺瞥過去一眼,做了個鬼臉,“其實我已經死了,現在是回來復仇的。”
奚巫腳步一頓,娃娃臉都被嚇出了一片慘白。
嬰淺揉了揉額角,嘆息道:
“傻的嗎?你還真信啊?”
“誰讓你胡說。”
奚巫嘀咕了句,膽子這才大了些,他走到嬰淺身邊,輕聲細語地道:
“你這次雖然僥倖回來了,但切莫要小心,巴興羊是不會輕易放過你的。”
“我知曉。”
“也莫要再招惹他們了,尤其是綺羅仙師姐。”
他聲音一頓,左右張望了一圈,這才又湊近了些,悄悄同嬰淺道:
“你去後山之後,我也偷偷調查過了,之前惹過綺羅仙師姐的師姐妹們,最後都因各種原因,離開了師門。”
“只是離開師門而已,能保住一條命,就偷笑去吧。”
嬰淺半眯着眼。
盯着擂臺最中央,已經動起手的外院弟子,神情之間不見半分驚訝。
像是早就已經清楚,會是這個結果一般。
奚巫愣了愣,也跟着望向了擂臺,只是他看不得那血肉橫飛的場面,不過一眼,就忙不迭的垂下頭,拍了兩下胸口,感慨道:
“幸好,這次宗門大比,我們應該不會和巴興羊碰上...”
他的話音還未落,就聽不遠處,一道頗爲嘹亮的嗓門揚起。
“巴師兄,你是十號,很前面嘛!”
奚巫的臉,徹底僵住了。
他扭着僵硬的脖子,看了一眼自己的號碼牌,同嬰淺道:
“我是不是,不該說那句話?”
“烏鴉嘴。”
嬰淺輕笑了一聲,低頭瞧向奚巫的號碼牌,見着上面寫了明晃晃的九,便感慨道:
“好的不靈壞的靈哦。”
奚巫長嘆了口氣,眼中盡是鬱憤,他抿緊了薄脣,猶豫了下,才道:
“沒關係,若是打不過,高喊認輸就好,長老會動手製止的。巴興羊畢竟是師兄,因輸給了他回家去,也不算丟人。”
他這話,也不知是在同誰講的。
仿是在給自己鼓勁一般。
只是還沒等做出更多的心裡準備,就已經輪到了他和巴興羊的比試。
奚巫整個人都僵住了。
尤是對上巴興羊陰鷙的視線,更是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他跌跌撞撞的走到了擂臺之上,硬着頭皮向巴興羊行了一禮,顫着嗓子道:
“師..師兄,還請手下留情。”
巴興羊冷哼一聲,下巴一擡,傲然道:
“你是奚巫,對吧?”
“是。”
“我記得你。”巴興羊打量他一圈,竟是笑了,道:“之前在飯堂,你和嬰淺,是站在一起的。”
奚巫一愣。
他緩緩擡起頭,撞上巴興羊如毒蛇一般的目光,心尖一陣泛寒。
還想要說些什麼。
但巴興羊已經不願再聽了。
比試一開始,巴興羊迫不及待的擡起了手,將一記靈力甩了出去。
奚巫躲閃不及。
被正正好好,打在了肩頭。
他向後連退了三步,狼狽的跌倒在地,張口嘔出一口血來。
巴興羊連忙跟上。
外門弟子所掌握的手段,實在是少的可憐。
靈力也是相當稀薄。
見着奚巫已經沒了反手之力,巴興羊乾脆擡起腿,一腳踹上了他的心窩。
奚巫本欲認輸。
但捱上正中了胸口的一腳,連到了嘴邊的話,都被硬生生吞了回去。
“你不是裝好心嗎?”
巴興羊對着奚巫連踢帶打,還不忘瞄着嬰淺,咬牙切齒地道:
“跟着嬰淺,就是這個後果!”
奚巫抱着頭。
從口中嘔出的血,已經打透了衣裳。
他幾次都想要開口認輸。
但卻都被巴興羊察覺,及時用拳頭封住了奚巫的嘴。
他正在火頭上。
沒能在大比當中,最先和嬰淺遇上。
但沒想到,奚巫這個倒黴蛋,竟主動送上門,當他的出氣筒。
也好。
奚巫自己倒黴,可就莫想要好生生的走下擂臺!
破皮開肉的傷不斷增加,讓奚巫的意識都變得越發模糊。
他的臉已經徹底不能看了。
皮開肉綻,青紫交織。
連一塊完好的皮,都挑不出來。
還哪裡能找見半分原來白嫩的模樣。
這已並非是同門之間的比試。
簡直是刻意的虐待!
但因着奚巫既未落到擂臺之外,也無法開口認輸。
連長老,都並未制止。
所有的外門弟子,都在沉默的,看着奚巫所受的傷,再越發嚴重。
卻無人開口。
甚至還有些隱隱的叫好聲。
血液已經匯聚成了溪流。
奚巫走在命懸一線間。
但巴興羊卻還覺着不夠。
他將奚巫踩在腳底,狠狠捻了兩下,笑道:
“你爬啊!爬到擂臺外,就可以活命了!”
奚巫臉面着地。
連聲響都發不出來。
更何況是爬到擂臺外了。
巴興羊嗤了一聲,如鬥勝的公雞一般,梗着脖子,左右張望了一圈,傲然道:
“大家可都看到了,我不是沒給他機會,是他自己沒本事!是個廢物!”
他捧着肚子,笑得眼淚都要冒了出來。
奚巫的身體抽動了下,發出一聲微弱的低吟。
巴興羊冷哼一聲,似是對奚巫此時還能吭出聲來,頗爲不滿意。
他更加用力的睬了奚巫兩腳,又喚出火球術來。
似是想要將奚巫活活燒死一般。
巴興羊脣角噙笑,眼中盡是得意。
眼看着火球就要落下。
奚巫擡起頭,看到了逐漸放大的火光。
他這次...
似乎真的要死了。
就在奚巫放棄抵抗時,突聽一陣髒話飆起。
“巴興羊,老子艹你全家!你他媽要是敢殺奚巫,我現在就去把你家祖宗從墳地裡挖出來,送到青樓裡面當夜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