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別說。
傅承嘯真就是來找茬的。
他來之前。
都已經打聽好了。
知道楚辭此時所在的位置。
電梯停在了一樓大廳。
傅承嘯牽着嬰淺走出了電梯門。
只一瞬間。
他們就被無數目光籠在其中。
嬰淺現在,可是掛在熱搜上的名人。
身上的那些愛恨糾葛,點擊都已經破了億。
其中甚至,還包括着大明星楚辭。
要是換成其他人。
遇見了這種,被網暴扒皮,家底全都翻出來了的狀況。
怕不是早就躲在家裡面,連半步都不敢出了。
誰都沒想到。
嬰淺竟然還敢出來。
帶着傅承嘯一起,出現在了楚辭簽約的娛樂公司裡。
一時之間。
無數窸窸窣窣的動響傳入耳中。
“那不是嬰淺嗎?”
“誰啊?”
“一個追了楚辭好久的大小姐,特別不要臉,楚辭都拒絕她了,她還死皮賴臉的,追在人家身後犯賤呢!”
“這是什麼大小姐?還真夠噁心的!”
嬰淺擡眼一掃。
撞見了無數帶着嫌惡的眼神。
熱搜在不斷髮酵。
隨着點擊量的上漲。
厭惡她的人,只會越來越多。
但嬰淺並不在意。
她只是隨意瞥了一眼,就收回了視線。
但這一轉頭。
卻恰好看見傅承嘯,頂着一張陰沉沉的俊臉,大步走到嚷嚷的最歡的女人身邊。
他個子太高。
比那女人,高出了一頭還多。
女人正痛罵着嬰淺,誰知天竟突然黑了。
她一擡頭,對上了傅承嘯冰冷的眼。
“你有膽子,就再說一遍?”
他居高臨下的望着女人。
渾身上下,都燒着沸騰的怒氣。
女人被嚇了一跳,頓時連大氣都不敢出。
“我..我沒什麼都沒說...”
“沒說?”
傅承嘯嗤笑一聲,擡眸掃了一圈,冷笑着道:
“剛纔嚷嚷的不是很歡嗎?現在怎麼都啞巴了?”
整個一樓,寂靜到落針可聞。
連呼吸聲都被無意識放慢。
之前那些罵着嬰淺的人,此時連頭都不敢擡。
沒辦法。
傅承嘯的氣勢太強。
又是一副凶神惡煞的模樣。
誰敢去惹?
“別以爲我不敢打女人。”
傅承嘯冷哼一聲,提高了嗓音,道:
“我未婚妻怎麼樣,輪不到你們來廢話!”
他回到嬰淺身邊。
攬住她的肩膀,走到另一側的電梯旁,一拳砸上了電梯按鈕。
砰!
悶響傳遍整個一樓。
似是連牆壁都跟着顫了顫。
傅承嘯摸出錢包,扔了一沓現金出來。
“修理費,不夠的話,來我家要吧。”
他囂張至極。
又滿身的匪氣。
比惡霸,還要更蠻橫幾分。
但就是這樣。
卻沒有誰,敢吭出一聲。
全都是低垂着頭,生怕多看一眼,觸了傅承嘯的黴頭。
之前罵嬰淺罵的最兇那女人,此時更是扶着牆壁,一副要昏過去的模樣。
等電梯門徹底閉合。
嬰淺和傅承嘯都不見蹤影。
纔有細碎的交談聲,再次響起。
“那個就是嬰淺的未婚夫?可真夠嚇人...”
“你不覺着他很帥嗎?又酷又傲!和楚辭是完全不一樣的類型呢!”
“可惜了,這麼個大帥哥瞎了眼,居然看上了嬰淺?”
“是啊,嬰淺那種賤貨,根本誰都配不上啊!”
見不到傅承嘯,閒言碎語再一次響了起來。
之前被嚇到的那女人,也回過神來。
她湊到其他人身邊,扯着嗓子,沒好氣地道:
“這嬰淺可真是髒透了,這個下三濫的賤人,都有了未婚夫,居然還敢到楚辭的公司來?!”
身邊的人瞥了她一眼,笑着安慰道:
“放心吧,楚辭又看不上她。”
“也是。”女人咧了咧嘴,冷笑道:“不只是楚辭,我看她的未婚夫,對她也不過是玩玩,玩夠了也就扔了。”
“誰會要一個又髒又賤的貨色啊。”
她們聚在一起,笑成了一團。
一樓裡鬧騰的很。
電梯當中,卻是一片寂靜。
嬰淺和傅承嘯並肩站在一起。
誰都沒有主動開口。
看着電梯一層層向上,嬰淺嘆了口氣,道:
“謝了,不過下一次,還是不要了。”
“爲什麼?”
傅承嘯瞥了她一眼,好不容易壓下的火氣,再次涌了上來。
“被她們說的那麼難聽,你就能忍?”
嬰淺攤了攤手,一臉無所謂地道:
“隨她們怎麼說,我也不會掉一塊肉,當然不在意。”
“可是我在意!”
傅承嘯咬緊了牙關。
他忽然抓住了嬰淺的手腕,卻低着頭,不敢去看她的眼睛。
面上泛起古怪的紅暈。
他清了清嗓子,嗓音忽然壓低了不少。
“嬰淺,我不喜歡,她們那麼說你。”
薄脣微微翕動。
傅承嘯似乎還有話要說。
但他猶豫半天。
連整個耳廓,都紅了個徹底。
直到電梯停下,他也沒把話從嗓子裡講出去。
見嬰淺已率先離開了電梯。
傅承嘯嘆了口氣。
帶着滿心挫敗,跟在了嬰淺的身後。
真是奇怪。
他怎麼一到嬰淺身邊。
連話都不會說了?
嬰淺邁出電梯,左右張望了一圈。
眼前是一間裝修相當考究的招待室。
右手邊的長廊,八成就是通往楚辭的休息室了。
嬰淺走上前。
一擡眸,就見到一對正擁抱在一起的男女。
男人背對着她,看不清面貌。
但寬肩窄腰。
身材相當之好。
女人踮起腳,緊緊環住男人的脖頸,她清冷的嗓音,穿過長廊,傳到嬰淺的耳中。
“太好了,嬰淺已經身敗名裂,現在所有人都知曉,她就是個下三濫的賤貨!”
她放肆的笑着。
手臂仍環在男人的脖頸之間,喃喃道:
“楚辭,她終於遭到了應得的報應,真是太痛快了,我們兩個也可以正大光明的在一起,我好高興...”
林一薔抹着眼淚。
一擡眸,卻是看見了站在走廊另一頭的嬰淺。
她怎麼來了?
不對。
應該是說。
嬰淺怎麼還有臉,跑到這裡來?
她還真是不見棺材不掉淚!
林一薔先是一愣。
而後心底浮起了個頂好的主意。
是時候。
該讓嬰淺明白。
她對於楚辭來說,從來都是個微不足道的了。
脣角綻起一抹詭譎的笑。
林一薔裝作沒有看到嬰淺一般。
她眯着眼,指尖搭着楚辭的肩膀,墊起腳,主動將紅脣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