嬰淺緩緩打出一個問號。
不理解洛竹的腦回路。
而陸祈思索了片刻,竟然真的點了點頭。
“可以。”
嬰淺:“可以個錘子!”
她沒好氣的白了洛竹一眼。
卻下意識,避開了陸祈的目光。
“我只是看那光頭不順眼,沒其他的意思,想太多可是病。”
嬰淺輕哼一聲。
看了眼剛跟上來的盛徵年,她猶豫了下,又說了句:
“換成你和盛徵年的話,也是一樣的。”
“他是陸哥的表弟,你當然會幫了。”
洛竹湊到嬰淺身邊,小聲嗶嗶:
“朝三暮四,絕對達咩!”
他腦子果然不正常。
嬰淺連忙和洛竹隔開了點距離。
生怕沾上腦子不靈光的毛病。
但她沒注意到。
就爲了躲開洛竹。
嬰淺的整個人,都要被陸祈籠在了懷中。
她像是主動投入他的懷抱般。
彼此之間。
竟是連半點的孔隙都不再剩下。
陸祈微眯着眼。
眸中閃過一絲暖意。
盛徵年落在後面了些。
從他的角落。
正好能看到嬰淺和陸祈的親暱。
他們之間縈着一種極爲奇妙的氣場。
分明洛竹就站在嬰淺身邊。
卻還是好似。
和他們隔開了一個世界般。
“關於威山基地的事情。”
盛徵年清了清嗓子,走上前,故意隔開了陸祈和嬰淺。
“哥你的意思,是不同意他們進來?”
陸祈掃了他一眼,眸底閃過一絲不虞。
但他再想將嬰淺抓回身邊。
她卻已經跑去,和洛竹爭辯起四喜丸子和紅燒肉哪個更好吃了。
陸祈輕嘆了一聲,道:
“對雙方,風險都太大。”
“但張哥他們,好像很希望接納威山基地的人。”
“他們應該有其他的目的。”
“目的?”盛徵年揚起眉,問:“什麼目的?”
“暫時還不知道。”
“反正不會是什麼好事就是了。”洛竹說不過嬰淺,跑過來插話道:“但也有可能,張哥只是想反駁掉陸哥的意見而已。”
他聳着肩。
露出一副絲毫不意外的神情。
“反正張哥一直是這樣。”
“隨他折騰。”
陸祈微眯了眼,神情依舊冷淡漠然。
他在乎的東西很少。
不管張哥想把基地怎麼樣。
都無所謂。
陸祈想留在身邊的。
只有嬰淺就夠了。
“大不了就離開這裡了。”
嬰淺打了個哈欠,眼角滲出一滴淚,她揉着眼睛,那副難得犯迷糊的模樣,讓陸祈和盛徵年,都忍不住投過了視線。
陸祈再次走到嬰淺身邊。
牽了她的手。
他眼中盡是柔和。
“困了?”
“早上起太早了。”
嬰淺越來越迷糊。
睏意上涌,便再也消除不掉。
“我要回去睡覺了。”
她招財貓一樣,向着盛徵年和洛竹擺了擺手。
“晚安。”
洛竹看了眼天上的大太陽,十分乖巧的應了一聲:
“嬰姐晚安。”
盛徵年勾起脣角,微微俯下身,湊到嬰淺的耳畔,輕聲道了句:
“晚點我去找你。”
“嗯。”
嬰淺正困着。
其實壓根就沒聽清他說了些什麼。
而且在盛徵年開口的下一秒,她就被陸祈拽到了懷裡。
正值初夏。
氣溫已有些高。
但陸祈的身上,卻是帶着舒適的涼意。
嬰淺下意識蹭了蹭。
當她反應過來後,已經回了房間。
陸祈幫她蓋好了被子,又將窗簾遮好,這才離開了房間。
等他走了之後。
牀上熟睡的嬰淺,緩緩睜開了雙眼。
她說:
“系統,出來捱罵。”
在罵了系統一小時後,嬰淺終於心滿意足的睡了過去。
她這一覺睡的極沉。
也在醒來後。
過上了幾天十分難得的安穩日子。
只還沒持續多久。
威山基地的人,到了!
在沉重的轟鳴聲裡,一輛重型卡車,率先駛進了基地。
緊隨其後的。
還有不少麪包車和大巴。
威山基地陣仗頗大。
一進門。
便引來了不少的注意。
張哥已經等了他們一早上。
眼看卡車停下,他連忙堆起笑臉,快步迎了上去。
一高一矮兩個男人,幾乎是同時跳下了卡車。
他們看見張哥,也是笑了。
“這一定是張哥吧?久仰大名了!”
高個男人率先伸出手,和張哥用力握了下手,又笑着說:
“我們這一次,真是走投無路了!幸好張哥你願意收留我們,真是...我都不知道說什麼感謝你好了。”
“李峰,我們都是自家兄弟,誰沒個遭難的時候,說這些客氣話做什麼?”
張哥對這番奉承話,顯然是極爲受用。
嘴裡謙虛着。
眼中卻滿是得意。
“東西我們都準備好了。”
李峰咧了咧嘴,指向身後的重卡,又說:
“都在這裡,還有我們的武器,全交給張哥保管了,另外這輛重卡,也都一併給你!”
他頗爲爽快。
都不用張哥開口,自己先把話挑了個明白。
李峰話音剛落,就有人開了重卡的後廂,將裡面滿滿當當的物資都露了出來。
王磊過去瞄了一眼,暗中向着張哥點了點頭。
知道什麼都不缺。
張哥臉上的笑,頓時更加熱絡了幾分。
“我當然相信你們了,快跟我來,走了這麼遠的路,都累了吧?”
威山基地一共來了幾十號人。
但奇怪的是。
青壯年的男人沒多少。
倒是上了歲數的老人和女人,佔了大部分。
他們走在隊伍的正中央,都低着頭,看不清模樣。
一些小朋友好新鮮,正想要亂跑,又被大人抓了回來。
李峰和張哥寒暄了幾句。
目光左右尋了一圈,終於忍不住問:
“張哥,怎麼一直都沒見到陸哥?”
張哥臉一沉。
他還沒回話,倒是王磊先瞪着眼睛問:
“你知道陸祈?”
“這附近的,誰不知道陸哥?”李峰笑了一聲,道:“我們的人之前,來過這邊幾次,可是一直能聽到陸哥的名字。”
“是嗎?不過他現在應該在忙着吧,你們晚點,就能見到他了。”
張哥淡淡應了一聲。
語氣在陡然間,變得冷漠了不少。
李峰似乎察覺到了什麼,也沒再繼續問下去。
張哥給威山基地,單獨分出了一座原被用作監房的建築。
將李峰等人送到門口。
張哥止住腳步,藏下眼底閃過的幽光,笑着道:
“特意給你們準備了一個接風宴,晚上你們,可都一定要到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