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說是約會,但是...”
嬰淺猶豫着。
指着落地窗外,圍的密密麻麻的喪屍,她一臉好奇地問:
“你真的打算和我在這種情況下,吃飯?”
“嗯。”
陸祈點點頭。
將牛排翻了個面。
又倒了杯紅酒,送到嬰淺的手邊。
此時距離她吃完早午飯,還不過三個小時。
一路上。
又被陸祈投餵了不少的點心零食。
嬰淺捂着發脹的胃。
覺着自己今天胖了不止二斤。
就是要出欄的豬,也沒有陸祈這麼喂的吧?
“很快就好了。”
陸祈看嬰淺走神,給她遞了一塊塗滿黃油的蒜香法棍。
她瞬間更撐了。
嬰淺嚼着法棍麪包,走到落地窗前去看喪屍。
“這外面得有上百隻了吧?”
視線所及。
一片黑壓壓的人頭。
喪屍的嚎叫聲就響在耳畔。
卻只配成爲陸祈煎牛排的配樂。
餐廳的門沒有鎖。
但卻沒有一隻喪屍,敢越過雷池一步。
他們眼饞嬰淺的血肉。
卻又因爲對陸祈的恐懼。
而被限制在門外。
嬰淺走了一圈,又回到最初那隻喪屍的身邊,盯着他的臉,笑眯眯地道:
“這個還挺帥呢。”
她聲音一落。
就見其他喪屍,忽然哀嚎了一聲,然後齊齊撲上前,撕掉了帥哥喪屍的臉。
一瞬間。
那張堪比國際影星的臉。
變得慘不忍睹。
比恐怖片裡的厲鬼,還要驚悚幾分。
鼻子眼睛嘴巴都沒了。
臉上只剩下血糊糊的一團。
嬰淺緩緩轉過頭,瞥了陸祈一眼。
他還煎牛排。
只是換了一根鍋鏟。
之前的鍋鏟被硬生生捏彎,已經丟進垃圾桶裡了。
“好看嗎?”
注意到了嬰淺的目光,陸祈擡起眸,面無表情的望着她。
“有我好看嗎?”
“沒有!”
嬰淺立刻搖頭。
就差賭咒發誓了。
“差遠了!他就是那個...庸脂俗粉!你在我心裡,那是人間絕色,這世界上誰都比不了的!”
“是嗎?”
陸祈脣角一挑,在牛排鍋里加了一塊黃油。
“比盛徵年,也還要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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嬰淺一愣。
她真沒見過。
這吃醋還帶緩衝的。
都多久之前的事情了,他居然還記着?
離譜!
小心眼!
“你最好。”
嬰淺嘆了口氣,在陸祈對面找了個位置,她趴在桌子上,晃盪着白藕一樣的手臂,懶洋洋地應承:
“盛徵年也就圖一樂,真絕色還得看我陸子哥。”
陸祈沒想到,嬰淺真的願意哄着他。
瓷器一樣的臉上浮起一抹薄紅,他將再次被捏彎的鍋鏟,丟進了垃圾桶。
“這做個飯,還挺廢鏟子的。”
嬰淺悄悄嘀咕了句,端起紅酒抿了一口。
這味道。
居然還挺不錯。
她咂了咂嘴。
趁着陸祈沒注意,半瓶酒都已經見了空。
嬰淺還想再偷偷摸摸倒一杯。
酒杯卻被收走。
她的面前,被換成了煎至深褐色的牛排。
嬰淺還沒等動刀叉。
牛排已經被陸祈切成了,適合一口大小的方塊。
他叉起一塊牛排,送到了嬰淺嘴邊。
嬰淺纔剛接下。
就見陸祈側過頭,看了那被毀了臉的帥哥喪屍一眼。
那神情。
說不出的驕傲。
嬰淺:“...幼稚。”
他們吃着飯,門口圍着越來越多的喪屍羣衆。
本來還挺鬧騰的。
但隨着陸祈的一聲低咳,四周瞬間恢復寂靜。
那麼多喪屍,一點聲音都不出,只直勾勾的盯着他們...
更他媽的驚悚了好吧!
陸哥的約會,果真不同尋常。
但凡膽子小點的。
嚇都嚇死了,哪裡還能吃得下去東西。
“你是不是變強了?”
嬰淺嚼着牛排,含糊不清地問:
“之前這些喪屍,沒有這麼聽你的話吧?”
陸祈幫她擦乾淨嘴角,之後才點了點頭。
“嗯。”
“有什麼好玩嗎?”嬰淺瞬間兩眼發光,牛排也顧不上吃了,只一臉好奇地問:“比如說御劍飛仙,點石成金之類的?”
陸祈沉默半晌,“你說的那些...都不會。”
“啊?”
嬰淺頓感失望。
看她露出一副興趣全無的神情,陸祈立刻道:
“有這個。”
他低下頭。
看了一眼手邊的牛排刀。
牛排刀凌空飛起,以肉眼難察的速度,撞碎玻璃,刺進了帥哥喪屍的腦袋。
這一次。
他真是死的不能再死了。
嬰淺嘆了口氣。
爲帥哥喪屍默哀了一秒鐘。
“你就和他過不去了?”
“沒有。”陸祈避開嬰淺的視線,面無表情地道:“隨機挑的。”
“鬼才信你的話。”
嬰淺嗤了一聲。
她正要繼續吃牛排,叉子都已經送到了脣邊,卻又忽然頓住。
“陸祈,我想起一件事。”
“什麼事?”
“之前燒賈一那個變態家裡時,不是有一塊玻璃碎片,對着我...”
嬰淺越說越覺得不對。
尤其在看到陸祈手裡的叉子,在一點點變形後。
更是冷笑一聲。
“跟我玩苦肉計是吧?”
“不是!”
陸祈立刻否認。
他難得有這麼焦急的時候。
連整個耳廓,都紅到有些透明。
“我不會做讓你有危險的事,而且...”
陸祈的聲音低了下去。
走到嬰淺身邊,他半跪下身,道:
“那個時候,我還不能徹底掌控這些力量,確定你不會有事後,就沒有再去做其他的...”
陸祈的手指試探性搭住了嬰淺的腕。
指腹下方。
是極爲軟滑的肌膚。
像是剛出爐的嫩豆腐。
帶着讓陸祈心顫的溫熱。
“也就是說。”嬰淺瞪大了眼睛,“那是一場意外,你可以試着讓碎片偏移,不落到你的身上,你卻沒有救自己?”
當時意外來的的確突然。
但如果換成是其他人遇到。
陸祈也能反應過來。
既保護了人。
也讓自己平安無事。
可遇到危險的,是嬰淺。
他心都亂了。
只想着讓她不受傷害。
還顧及什麼自己。
“只要你沒事,其他的我不在乎。”
陸祈低下頭,輕吻了下嬰淺的指尖。
“嬰淺,我是因爲你,才活在這個世界上的。”
“你...”
嬰淺指尖一顫。
下意識想要收回手。
卻被陸祈更加牢固的困住。
這個人。
他再也不願意鬆手了。
陸祈昂起頭,望着嬰淺微皺的眉,他的眸中,泛起了一汪血海。
指尖撫上她的面頰,他顫聲說:
“嬰淺,我不要你十分的喜歡,你只要給我一分,我就很高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