嬰淺才走到拐角。
就聽到一陣尖銳的嗓音。
“我老公呢?把我老公交出來?”
老公?
跑到局子裡找老公?
還真是鬼才!
嬰淺歪頭過去,想要見識一下,這到底是何方神聖。
才一眼。
她就被狠狠震懾在原地。
就在接待室外。
站了個穿着緊身包臀裙,畫着濃重煙燻妝的女人。
她打扮的相當時尚。
然而即使撲了幾層粉,畫着幾乎佔滿眼窩的黑眼線,也掩蓋不住她上了歲數的事實。
“怎麼?條子就可以亂抓人了?小心老孃去上面告你們!媽的!”
她站在接待室門口,指着裡面的小警員,扯着嗓子嚷嚷道:
“快把我老公放了!”
“老公?這是哪裡來的?”
霍梧此時也走到嬰淺身邊,看到這一幕,顯然也被驚在了原地。
見他們都是一臉離譜。
季池魚解釋道:
“應該是高勇的妻子。”
“黃秀梅?”霍梧瞪大了眼,又偷偷過去瞧了一眼,小聲嘀咕着:“她可和證件照片上,長得一點都不一樣啊!”
黃秀梅的動靜實在太大。
整個一樓,都響徹着她尖銳的嗓音。
正在接待室裡的一對老夫妻,都被她嚇了一跳。
夫妻倆互相對視了一眼,佝僂着腰上前一步,小聲勸着:
“同志,這裡是警局,他們不會無緣無故抓你老公的。”
“幹你們屁事?”
黃秀梅一蹦三尺高,指着那對老夫人的鼻子,當即開了罵:
“你們兩個老不死的東西,管的倒他媽的挺寬,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的德行,還過來勸我?我呸!”
“你怎麼能這樣說話呢?”守在一樓的警員聽不下去,沉了臉,警告她道:“女士,我們都是按照規章辦事的,不會抓錯一個好人,也不會放過一個壞人,還請你...”
“哎呦呦!說的可真夠好聽的!”黃秀梅壓根不聽他把話說完,直接開口打斷,“還不會抓錯一個好人,那我老公呢?!”
她瞪大眼睛,尖利的指甲幾乎要戳到警員的臉上。
警員強忍着氣,擋在那對老夫妻身前,道:
“現在已經證據確鑿,你的丈夫就是殺了兩名女性的兇手!”
他這話一出。
那對老夫妻的臉色,都在瞬間白了個徹底。
“你胡說!”
黃秀梅仿被觸怒了一般,吼叫着道:
“我老公怎麼可能殺人?分明就是你們這些條子辦事不利,想抓我老公頂罪是不是?”
那警員從來沒見過這麼胡攪蠻纏的人。
一張清秀的臉,都漲得通紅。
反駁的話就卡在嘴邊。
卻怎麼都說不出來。
黃秀梅見狀,更是確定他心裡有鬼,乾脆直接伸出手,想要去拽警員的衣領,口裡也嚷嚷着:
“我可告訴你,你今天必須給我一個說法,不然我...”
眼看着她就要碰上警員。
卻忽然從旁邊冒出一隻手,一巴掌拍開了黃秀梅。
啪!
脆音一響。
警員望過去一眼,瞬間兩眼放光。
“嬰姐!”
“沒事了。”
嬰淺瞥過去一眼,擋在警員身前,對着黃秀梅露出個皮笑肉不笑的笑臉。
“那還真是不好意思,高勇已經招認了,那兩個女孩子,確實是被他殺害的。”
黃秀梅捂着手背,剛想要罵人,就聽見了嬰淺的話。
她一愣,問:
“招認了?”
“是啊。”嬰淺揹負雙手,笑眯眯地點點頭,道:“恭喜你,你不用在找你老公了,因爲他已經快沒了。”
“這不可能!”
黃秀梅尖叫一聲,被燙成大卷的頭髮用力一甩,她狠狠瞪着嬰淺,尖叫道:
“一定是你們嚴刑逼供!一定是!我老公不可能是殺人犯!”
“這都什麼年代了,都安着監控呢,怎麼可能還搞古時候那一套。”
嬰淺嘆了口氣。
很是真誠的給黃秀梅提起了建議。
“你有時間在這裡吵架,都不如先去挑一個骨灰盒,據說現在有很多新款式,要是把你自己的也一起買了的話,還可以打折哦。”
她非常體貼。
可惜黃秀梅卻並不滿意。
“你是個什麼東西?居然敢這麼跟我說話,你領導呢?我要讓你丟了飯碗!”
“我是什麼?”
嬰淺歪着頭,美豔惑人的臉上露出一抹囂張的笑
“不過是抓了你老公這個連環殺人犯的特聘顧問,外加平平無奇小天才罷了。不值一提。”
她擺着手,很是謙虛的樣子。
然而黃秀梅卻宛如被掐住了脖頸的鬥雞,喉頭滾出一聲淒厲的嚎叫。
“是你抓的我老公?!”
“廢話!”嬰淺翻了個白眼,沒好氣地道:“你老公殺人了,不是獲獎了,我當然要抓他!”
黃秀梅一時語塞。
呆愣了半晌。
她忽然又提着嗓門嘶喊道:
“即使他真的殺了人,那被殺的那兩個女人難道就沒錯的?可能是他們先勾引的我老公...”
“你給我閉嘴!”
老夫妻中的老婦人再聽不下去,紅着眼眶咬着牙道:
“我的女兒被你的老公殺了,你居然還敢這麼羞辱她…”
“誰知道你女兒是個什麼貨色?”
黃秀梅哪裡會怕她,當即翻了個白眼,故意扯着嗓子嚷嚷:
“爲什麼我老公不殺別人,就殺你的女兒?還不是你的女兒不檢點,她活該…”
啪!
一聲脆響。
打斷了黃秀梅的話。
她偏過頭,感受着臉上火辣辣的痛處,整個人都是傻了。
她居然…被打了?!
還是在警局裡。
黃秀梅哪裡能忍,當即咆哮一聲,頂着一頭亂糟糟的長髮向着打她的人瞪了過去,口裡還怒號着:
“你這賤人,居然敢打我…”
“打你?”
嬰淺冷笑一聲。
躲過女人要抓她頭髮的手。
她輕靈地向後閃去一步,還給黃秀梅一個滿懷殺氣的眼神。
“老子今天他媽的不打你的臉開花,我就不姓嬰!”
嬰淺氣勢太強。
她殺氣騰騰的模樣。
讓黃秀梅的心裡,都冒出一絲畏懼。
她下意識向後退了退,又找了其他的警員,指着嬰淺問:
“她居然敢打我,你們這羣廢物都不管的嗎?!”
沒人理她。
嬰淺紮起頭髮,回頭望向霍梧,面無表情地問:
“打架拘留幾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