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着曲琳琅吃人似的目光。
嬰淺靠進項煊亥懷裡,然後聳着眼打了個呵欠。
看到這對主僕破防。
巴適!
嬰淺被項煊亥抱進了馬車。
卻直到落了座,他也沒有要鬆手的意思。
懷裡的姑娘輕飄飄的,沒什麼重量。
腰肢纖細又柔軟。
還帶着馥郁的玫瑰花香。
項煊亥將嬰淺的小手圈禁在大掌之中,時不時捏一捏指尖,揉一揉手心。
好似全然將她當成了寵物在逗弄。
嬰淺掙了兩下。
沒能掙開。
反倒是被抱的更緊了些。
她也沒辦法,只能挑了個最舒服的姿勢。
然後懶散地眯起眼,又陷入到了半夢半醒當中。
殊不知。
坐在對面的曲琳琅。
一口銀牙都險些要被咬碎。
她當真不明白。
這個嬰淺有哪裡好的。
一個亡了國的公主,連龍幽國的奴隸都不如。
即使長了副狐媚子模樣。
然在曲琳琅看來,卻是膚淺庸俗,遠不如她來的出塵脫俗。
但即使如此。
她也只能眼睜睜的看着,項煊亥將嬰淺擁在懷中,彼此之間,盡是她做夢都想求得的親暱模樣。
而曲琳琅自己,則全然成了個透明人。
項煊亥好似忘了她的存在。
甚至連棋盤,都不再理會了。
“嬰姑娘身爲公主,應很擅棋藝吧?”
曲琳琅按捺不住,做出一副好奇的神情,柔柔地問:
“不如,公主和我下一盤,來解個悶如何?”
嬰淺瞥了眼棋盤。
順手拿了塊點心塞進嘴裡,她含糊不清地說:
“我不太擅長下棋,不然我唱個曲吧?”
曲琳琅心下一喜。
正要再次相逼。
就見項煊亥微微頷首,道:
“唱吧。”
他這一點頭。
嬰淺可就不困了。
她立刻坐直,用力清了清嗓子,張口就唱:
“快樂的一隻小青蛙,呱呱呱...”
一句未完。
項煊亥滾燙的大掌,已然捂了嬰淺的脣。
她眨巴着眼。
很是迷茫。
掌心下方的觸感極好,項煊亥順勢捏了捏她嬌嫩的面頰,眸底更是悄然閃過一絲笑意。
“可以了。”
嬰淺奮力掙脫他的掌控,頂着十分興奮的目光,一臉期待的地問:
“不好聽嗎?”
“不錯。”
項煊亥微微頷首,但嗓音一頓,又道:
“以後不準唱了。”
嬰淺:“歧視兒歌是吧?”
“嬰姑娘還真有趣。”
曲琳琅以帕遮脣,眸光來回掃了嬰淺一圈,頗有些嘲弄地道:
“不擅歌舞,不通棋藝,原來北燕的公主殿下,是如此爽直之人,琳琅佩服不已。”
她話音一落。
不再去理會嬰淺。
將泛着漣漪的秋瞳投向項煊亥,曲琳琅面泛紅暈,嗓音更是越發嬌羞。
“王上,琳琅帶了琴過來,不知可否爲王上彈奏一曲?”
項煊亥微微頷首。
卻仍未多看曲琳琅一眼。
她心有不甘,差人去取了琴來,之後又道:
“琳琅還記得,多年前同王上的第一次相見,琳琅所彈奏的,就是一曲長相思。”
“哦?”
項煊亥語氣平平。
雖聽着曲琳琅回憶過往,他俊美的面容上,也不存有多少溫情在。
好在她早已經習慣了。
項煊亥身爲君王,哪會有多少空閒,分到女人身上。
他又素來性情淡漠,喜怒無常。
能容忍曲琳琅留在身邊。
她已經無比歡喜。
“那時候,琳琅還不擅琴技,彈奏出的曲子也是磕磕絆絆,因此也從未讓旁人聽過,王上是第一個,聽到琳琅彈琴的人。”
曲琳琅抿緊紅脣。
似無比嬌羞間。
還能抽出空來瞪上嬰淺一眼。
曲琳琅故意和項煊亥談起這些過去。
爲了就是告訴嬰淺。
她陪在項煊亥身邊這些年。
不僅情誼深厚。
還存着無數共同的回憶。
遠不是嬰淺靠着些歪門邪道的手段,所能夠比較!
“奇怪。”
嬰淺嚥下最後一口點心,拍掉沾在指尖的碎屑,問:
“你的琴是自學的嗎?”
曲琳琅一揚下頜,傲然道:
“當然不是,我師從名家,乃爲龍幽最好的琴師。”
“那你師傅沒聽過你彈琴?”
嬰淺面色古怪,拽了拽項煊亥的袖口,問:
“你們龍幽國最好的琴師,是個聾子啊?”
她當真沒有挑刺的意思。
只是單純的好奇。
但曲琳琅卻在瞬間變了臉。
望向嬰淺的眼神,更是變得無比陰狠。
“不是。”
項煊亥脣角噙笑,粗糲的指腹穿嬰淺的長髮,落向她脆弱的後頸。
嬰淺立刻打了個寒顫。
脆弱的後頸被他滾燙的手掌撫摸着。
這種自家性命,被他人完全掌控的感覺,絕不算好受。
“我不說她就是了...”
還以爲項煊亥在因她懟曲琳琅不虞,嬰淺扁了扁嘴,小聲嘀咕:
“不願意被我打擾的話,讓我回去睡覺多好,困都困死。”
她偏過頭。
不再去看項煊亥。
嬌小的身軀在他懷裡不停亂蹭。
似想要離他遠一些。
項煊亥眸光漸暗,盯着嬰淺雪白的脖頸,他喉結滾動,心尖泛起一陣乾渴。
他低下頭。
在嬰淺耳垂輕咬了一口。
“龍幽的樂師,不是聾子。”
“欺君之罪。”
嬰淺瑟縮了下,但有了項煊亥作爲依仗,她還是勾起脣角,向着曲琳琅挑了挑眉。
“我記得好像是要掉腦袋的,曲姑娘該怎麼辦呢?”
“王上!”
曲琳琅急了。
她可是沒想到,故意回憶起過去,想要項煊亥冷落嬰淺的後果。
竟讓自己背上了個欺君之罪的名頭。
“琳琅只是記不清了旁人,只想着王上了...”
曲琳琅美眸含淚。
忽跪在項煊亥面前。
她再次顫聲道:
“琳琅家世代忠良,王上最清楚不過,哪裡敢有欺君的念頭?還請王上不要相信讒言。”
她哭的實在好看。
晶瑩的淚珠滴滴落下。
簡直如同電影裡的慢鏡頭一般。
一個眼神,就要看的人心碎。
只可惜。
不管是嬰淺還是項煊亥。
都並非什麼心軟之人。
項煊亥捏過嬰淺的下頜,盯着她仍有些蒼白的脣,眸底有幽森的暗茫一閃而過。
嬰淺則在小心翼翼地後退。
項煊亥看她的眼神有些不對。
仿萬獸之王,在打量它的飯後甜點。
曲琳琅卻並非發覺到古怪的氛圍,仍在抽抽搭搭。
“琳琅也不知曉,嬰姑娘爲何要這般污衊我。自打見面以來,琳琅待她不薄,她卻從未有過好臉色,琳琅好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