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陸慢在,江家和韓家就是再怎麼仇視對方,也不敢表現出來了。
江軟看着這個如神明般俊美的男人,心跳的頻率攀到了頂峰,內心涌起一股強烈的貪婪與執着:她要他!
“哥哥,你們來了,快坐好,我給你們倒茶。”江軟反應倒是快,握着個茶壺就往陸慢身邊擠,臉上盪漾着柔弱無害的笑。
這笑對男人的殺傷力極大,陸沉就看得迷了眼,心猿意馬,訥訥道:“謝謝。”
陸慢卻是冷淡到了極點,連一個眼神都沒有施捨給江軟。西裝熨燙得整整齊齊,襯衫的每一顆釦子都扣得好好的,周身氣質森冷,就差把“性冷淡”三個字寫在臉上了。
他越是這樣,江軟越是想征服他,提了口氣,讓自己的胸膛顯得不那麼平,輕聲問:“陸總喜歡喝什麼口味的茶?我給您沏。”
“你這茶怎麼一股騷味啊。”江聲聲“呸”的一聲吐出瓜子皮,嫌棄道:“都飄到我這裡來了。”
江軟頓時紅了眼,嚶嚶泣道:“我、我不是,對不起……”她也不多說,就一個勁的道歉,把江聲聲刻薄的嘴臉襯托得淋漓盡致。
陸沉心生憐惜,冷聲道:“你是誰?爲什麼要說這麼過分的話?也太沒有禮貌了。”
“你怎麼還在這裡?這兒沒你說話的份!趕緊滾出去!”對江聲聲意見很大的韓母厲聲呵斥,眼裡的仇恨幾乎要化作真刀子戳向江聲聲。
她說這話也不是幫江軟撐腰,只是存了心想給江聲聲難堪。
這種情況下,江母也不敢多嘴,只好朝江聲聲使了個眼色,示意她趕緊離開這裡。
江父訕訕然解釋:“不好意思,讓陸總和小陸總看笑話了。小女性格頑劣,不服管教,我這就讓人帶她離開。”
說完,對江隨點了點下巴:“阿隨,你去。”
江隨和江聲聲的關係還算不錯,是少數能讓江聲聲聽得進話的人,對兩個妹妹也是一視同仁,沒有特別偏袒誰。
知道兩人氣場不合,江隨一直儘量調和兩人的紛爭,而此時不比在家,容不得她們任性爭吵,江隨勸道:“聲聲,你先回去,有什麼事回家再說,行嗎?”
“你之前說想買的C家的新款包包,我都給你買好了,就放在你的房間,你回去試試喜不喜歡?”
若是以前的江聲聲,被江隨這麼一鬨,大概率捏着鼻子認了,因爲她覺得哥哥是站在她這一邊的。
可如今的江聲聲,可沒那麼好哄了。
“爲什麼一定要我走?”江聲聲撇嘴,“她走不行嗎?”
這人怎麼這麼不講道理?
陸沉擰眉:“雖然我不知道你們之間發生了什麼,但是你先用語言挑釁這位小姐的,該走的人是你。”
接收到江軟遞過來的感激的眼神,陸沉不自覺挺了挺胸膛,心中小小的虛榮心得到了滿足。
江聲聲悶笑:“你說得對。”
“但是……”她頓了頓,一臉真誠,語氣稱得上無辜:“我就想讓她走,不行嗎?”
陸沉噎住。
“要不還是我走吧!你們別生姐姐的氣,是我的錯,我現在就走。”江軟適時出聲,紅通通的眼尾像一隻受了欺負的小白兔,哽咽的聲音聽得人心碎。
她咬着下脣,似嬌似媚地看了眼陸慢,試圖博得他的注意。
而陸慢不僅全程視她如空氣,反而越過她,一瞬不瞬地盯着江聲聲看。
江軟氣得差點咬碎一口銀牙,恨不得衝上前撕爛江聲聲的臉。這賤人!狐狸精!小偷!怎麼就那麼喜歡搶別人東西!?
“夠了,聲聲,別鬧了。”江隨心累,嘆了口氣,對江聲聲說:“這麼多人看着,你就是再不懂事,也知道孰輕孰重吧?”
這個包廂裡,包括她在內共有十個人,其中八個人都向她投來了不贊同的目光,彷彿她的存在,就是一種無法原諒的過錯。
那又怎麼樣呢?
她啊,不是什麼好人,且永遠,只爲自己而活。
江聲聲笑容依舊優雅,平靜無波的美眸中,一場風暴正在悄悄醞釀。
“不用那麼麻煩。”陸慢突然起身,徑直走向江聲聲,眸光沉沉,“要不要跟我走?”
突如其來的轉折,震得衆人鴉雀無聲。
陸沉更是驚訝地瞪圓了眼睛,他沒看錯吧?這個主動向女人搭話的人,是他小叔!?
更令他驚訝的還在後頭。
江聲聲懶懶地掀開眼皮看他一眼,漫不經心:“你誰啊?滾開。”
這女人!簡直不知好歹!
陸沉氣極,滿心期待着他小叔狠狠教訓一番這個沒大沒小的人。
可下一秒,他就懵了。
因爲陸慢非但沒有生氣,反而笑了——笑了!
“這麼快把我忘了?你個小沒良心的。”陸慢俯身,在她耳邊壓低了聲音,“八塊腹肌,你喜歡的,嗯?”
兩人親密的姿態落在旁人眼中,造成的衝擊不亞於閃電自晴空劈落。
“你們在幹嘛?!”江軟驚慌失措,擠進兩人中間,痛心疾首地對江聲聲說:“姐!我知道你看不慣我和明城哥走得太近,一時想不開,才說要退婚,我都知道!但你沒必要爲了置氣,把陸總也拖下水啊!”
本想推開陸慢的手僵在半空,拐了個彎,攀上他的衣領,江聲聲挑釁地看了眼江軟,嘴角揚起一個狡黠的笑。
她踮腳,在陸慢腮邊留下一個示威性極強的吻,眉眼張揚又明媚,脣瓣開合,無聲譏諷:
關、你、屁、事。
江軟瞳孔一縮,五官在一瞬間扭曲成一團,眼眸深處,迸發出一抹強烈的恨意。
江母捂着嘴,似乎是不能接受自己女兒這般放蕩的姿態,“聲聲,你這是在做什麼!?快放開陸總!”
“不勞您費心了,江夫人。”陸慢雖然表情未變,周身一貫低沉的氣壓卻肉眼可見的消散了,“我和聲聲還有些事,就先走了。”
“陸沉,你留下來,好好享受你的海鮮大餐吧。”
撂下這句話,陸慢大手扣緊江聲聲的小手,邁步離開。
身後,一羣人雙腳彷彿被釘在原地,久久不能回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