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那麼緊張，六十六。”看出江聲聲的警戒，佘戀又是無奈又是好笑，“你把我當什麼人了？我們現在是同一隊，我不會對你做什麼的。”
江聲聲也沒說是信還是不信，只說：“有什麼事就直說吧，我還有別的事要忙。”
“別的事要忙？是什麼事呢？”佘戀不答反問，眼裡閃過一絲晦暗不明的光，“是要去找隔壁的封隊嗎？你們兩個是情侶關係？就像十三和十四那樣？”
如果只是出於好奇八卦兩句那是人之常情，客套回答一下也沒什麼，但佘戀這機關槍一樣嘟嘟嘟的上來就拋出好幾個問題，雖然她語氣還算正常，但就顯得十分咄咄逼人。
這還不算完。
佘戀上前兩步，拉近和江聲聲的距離，又問：“你和他怎麼認識的？又是怎麼在一起的？”
這行爲已經算得上越界了。
至少江聲聲就感覺到了不舒服，她退後一步錯開身位，冷聲道：“這和你沒什麼關係，你問這些做什麼？”
之前一直和佘戀離得比較遠，近了江聲聲才發現，佘戀身材還挺高挑的，目測得有一米七以上，而且她肩寬似乎也比一般女孩要寬些，看起來很適合去當模特。
佘戀撲哧一聲笑了出來，無辜地眨了眨眼，細聲細氣地說道：“誒，別那麼兇嘛，我也沒說什麼過分的話吧？隨便問問而已，你不想回答也沒事。”
“不過……”佘戀伸出手指，動作溫柔又細緻，輕輕撩起江聲聲耳邊的碎髮，挽至耳後，“我覺得像你這麼優秀的人，和封慢那種不解風情的人在一起會不會太委屈了些？有沒有考慮……體驗一下別的風格？”
江聲聲：……？
不是。
她雖然喜歡美人，但性向還是比較趨向於異性戀的。
“雖然很感謝你的欣賞，但我暫時不考慮這些事，抱歉了。”江聲聲儘可能準確地表達出自己的意思。
從她的眼神中佘戀讀出了她的意思，笑道：“你不喜歡女孩對嗎？沒關係。”原先甜美的嗓音忽然一變，變成低沉富有磁性的男聲，“這樣的你喜歡嗎？”
江聲聲看向佘戀，從她，不對，應該從他細白的脖頸中央上下滾動的凸起的喉結判斷出他真正的性別，驚訝道：“你……”
佘戀是男孩？有沒有搞錯？
虛擬真人秀的觀衆們卻是見怪不怪：
【啊，佘戀，原來是他啊，那個喜歡男扮女裝的藝人，我說怎麼看他那麼眼熟】
【哈哈哈哈哈又是我最喜歡看的震驚現場，我第一次知道佘戀是男孩子我也是那副表情，因爲真的很難理解啊！他女裝扮相超級美的，他也更喜歡以女裝的面貌示人，還喜歡聽別人誇他美，這方面倒是和江聲聲很像】
【他在幹嘛？他在幹嘛？！這個男不男女不女的怪物，離聲聲遠點！】
【佘戀想幹啥！太心機了！狐狸精啊，封慢快來，你家後院要起火了！！】
【此時封慢還在騎馬趕來的路上】
“怎麼樣？要考慮一下嗎？”佘戀言辭曖昧。
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意識到佘戀是男的後，便發現她的長相確實是模糊了性別的那種端正精緻的類型，體型骨架也明顯更像男孩而不是女孩。
平心而論，這種風格……感覺還挺有意思的，如果是以前的話，江聲聲或許會多看他幾眼，給他個上位的機會也不是沒可能。
但現在，還是算了吧，不然她的狗可要咬人了。
“知道我和封慢在一起，還來撬牆角？你是故意的？”今天之前她和佘戀沒有任何交流，江聲聲還沒有傻到會相信覺得對方會對自己一見鍾情這種無稽之談。
是想戲耍她，還是爲了噁心封慢？
“撬牆角？哪有那麼誇張呀。”佘戀無所謂地笑笑，漫不經心地說道：“封慢再好，也只是在虛擬世界裡罷了，不是嗎？江聲聲。”他叫出了她的本名，“我知道你，你很有意思，現實裡沒什麼機會和你說話，好不容易碰上了，我可不想浪費這個機會。我是認真的，考慮一下？”
江聲聲：“……你沒事吧？”沒事就多吃點溜溜梅。
綠茶警報已經響起，毫無疑問，這個佘戀是悶騷怪。
哪怕江聲聲就差把“別愛我沒結果”這幾個字寫在臉上了，佘戀還是不依不饒：“真的不可以嗎？你喜歡的什麼樣的我都可以呀，給個機會試試唄……”
“夠了。”鬧劇進行到這裡，江聲聲已經沒有興趣再和他糾纏下去了，“如果你找我只是爲了說這些事的話，那我就先走一步了。”
說完就要轉身離開。
手腕卻忽然被人握住，稍微一用力將她帶到身邊，一道淺淡的薄荷香襲來，定睛一看，佘戀那張放大版的雌雄莫辨的臉近在眼前。
這種忽然的近距離接觸讓江聲聲很不舒服，她眉頭蹙了蹙，不再留情，直接順着佘戀的力度用力一拐，把他的手臂反剪到背後，令他完全無法動彈。
“放尊重點，別動手動腳的，想死？”江聲聲很不客氣。
佘戀明顯也沒想到她力氣那麼大，竟然就這麼被她壓制住了，看似輕飄飄實際上帶來的痛感十分強烈，如果不是他忍耐力驚人，估計會忍不住痛呼出聲。
可他不知想到了什麼，不急反笑：“你比我想象中還要有意思。能鬆開嗎？我不碰你了。”
“你最好是。”
江聲聲鬆了手，佘戀這回沒說謊，後退幾步和她拉開距離，似乎確實打消了接近她的心思。
“好了，不開玩笑了。”佘戀投降般舉起了手，散漫的神色褪去，終於露出點認真的表情：“你很聰明，和一個聰明的人合作會是件很愉快的事，你覺得呢？”
江聲聲：“你想說什麼？”
“我們合作。”佘戀伸出一隻手，正色道：“這個世界還有很多待解開的謎題，如果是我們兩個的話，一定能找到這些謎題的答案的吧？”
“我很期待，江聲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