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是失傳已久,可南國到底是問她父親把毒藥拿了過來。”她又笑了一聲,“你說,謝湛多傻呀,他可以動手殺了我們的孩子,可他卻捨不得讓我去死,他救了我,我卻從來沒有感激過他。”
謝湛閉上眼,再睜開眼時,他的眼底只有一片平靜,他問:“既然你覺得他傻,又何必爲他流淚?”
“他是傻又如何?哪怕他是個瘋子,我也是愛他的。”她握着貓眼石的手因爲力氣太大,手背上暴露出了青筋,“但正因爲我愛他,所以對他的恨永遠就要比對他的愛多了一分。”
她始終無法接受,記憶裡的他,會用疼愛的語氣與她聊着和笑笑有關的事情,但也是記憶裡的他,在發現她得知了事情的真相時,他把她抱在懷裡,低聲訴說着對她那一份已經越過了極端的愛意。
在那一瞬間,她以往所有對他的心動都成了痛苦,沒想起曾經的一份美好,都是錐心之痛。
風光是一個對血脈親情十分重視的人,而謝湛卻是一個對血脈親情十分漠視的人,也許從一開始,他們就不適合在一起。
她深吸了一口氣,繼續說道:“他總喜歡站在自己的世界裡思考問題,他以爲我沒有了笑笑,只要他還在我身邊,我便能很快的從悲傷中走出來,與他回到沒有笑笑以前的生活,是啊,他想的很好,我花了兩年的時間從失去笑笑的痛苦裡走出來,可真相總會在人沒有準備的時候……就出現了。”
謝湛輕聲說道:“既然不想說了,就不要說了。”
“但是不說,他就永遠都不會知道了。”她看着天上的月亮,淒冷的月光讓她更加的感到了一絲寒意,她的聲音放柔了許多,“我想不明白,他爲什麼就不願意相信,我是真的喜歡他的呢?他總要拿笑笑和自己做比較,可是笑笑和他在我心裡,本就不是一樣的啊。”
“我愛笑笑,不只是因爲笑笑是我的女兒,更重要的原因是……笑笑是他給我的女兒,笑笑會叫他爹,會叫我娘,這樣纔有了一個家的味道,不是嗎?”她停頓了許久,又輕輕的說了一句:“謝湛,你知道嗎?如果你和笑笑只能活下來一個人,我會選擇讓笑笑活下去……然後,我會陪着你一起死,笑笑是我和你生命的延續,可是謝湛……你在我心中,勝過我的生命。”
她的聲音漸小,慢慢的咳出來一口血。
謝湛忽的抓住了她的手,讓她正面自己,“我帶你去找大夫。”
“不用了。”她擦着嘴角的血跡,卻是怎麼也擦不完,最後只能無奈笑道:“從一開始,我就沒有想過自己能獨活下去……”
“他會希望你活下去。”
“可他已經死了……笑笑不在了,他也不在了……我也沒有理由再堅持下去了……”女人的身體漸漸無力,被他抱在了懷裡,她費力的擡眼,“我堅持到現在……無非是想要阻止一切……我想再有個機會,我和謝湛能好好活下去的機會……畢竟……畢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