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的“上次”,自然是那一次在樓船之上,她見到了蛇的那一次,自從回宮之後,風光就很少想起那時候發生的事情了,現在被他提起,她又難免想到了那一個/香豔的畫面,氣血上涌,她差點又流出兩道鼻血。
聽說……她回宮後不久,可憐的四皇子就被陛下又派遣到寺廟修身養性去了。
百里墨淡淡的看了眼宋無暇,他手上一用力,風光的身子便向她這邊傾斜,而那邊宋無暇又不放手,風光喊了一聲“疼”,宋無暇神色一頓,放開了手,風光便撞進了百里墨的懷裡。
百里墨安撫的摸了摸風光的頭頂,他微微擡眸,與宋無暇的目光不期而遇,他眼裡多了一抹笑意。
宋無暇的眼底卻是多了一抹寒意。
百里墨知道,宋無暇是會選擇放手的。
他們一樣的捨不得風光受傷,所以,他們會知道彼此做出什麼樣的選擇,而這個選擇只是取決於誰會第一個放手而已。
風光被百里墨懷裡的男性氣息迷了一下神智,緊接着,她慌忙的退出了他的懷抱,但她的那隻手還是被他抓着的,也不知怎的,她下意識的反應便是去看宋無暇。
宋無暇本來還是冰冷的神色,再見到她着急的看向自己後,猶如雨過天晴,他面色稍霽,又看向百里墨,脣角揚起了一抹勝利的微笑。
無需交談,這兩人也知道對方要表達什麼意思。
宋無暇說:風光的心裡是有他的。
而百里墨擡手,輕輕的將風光耳邊的一縷長髮撥在了她的耳後,風光瞬間的身體僵硬,他也像是沒察覺到似的,他再望向宋無暇:風光是他名正言順的妻子。
宋無暇的目光陰鬱了下來,帶着微笑的臉,藏了令人害怕的陰霾。
一瞬,空氣中的溫度彷彿突然下降,這夏天裡,似乎要下起雪來。
那羣宮女太監自然是瑟瑟發抖把頭垂得更低,而跪在地上還沒有起來的伊人,則是緊張的抓緊了自己的裙角。
此時的氣氛猶如戰場,一觸即發。
身處風暴中心的風光抖了又抖,暗想這兩個男人這麼對視下去也不是個事啊,她雖然不明白他們兩爲何突然較勁,但她有種預感,他們兩個這麼看下去,只要無人打擾,那他們是真的可以看到地老天荒。
抱持着大無畏的精神,風光清了清嗓子,以一種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的奉獻精神開口說道:“相逢即是有緣,要不我們大家先坐下來吃場飯?”
宋無暇笑着問:“風光是餓了?”
他這回竟是連太子妃也不喊了,直接叫起了她的名字。
這聲音還明目張膽的溫柔!
風光想說一句宋大人你可真是大不敬!但一想到人家又是老皇帝的親信,又有着讓朝中改朝換代的兵力,誰敢治他一個大不敬的嘴?
他還不是想做什麼就做什麼?
更爲重要的是,她旁邊還站着她名義上的丈夫——百里墨。
風光沒敢看百里墨的臉色,她在想着要如何回答宋無暇的問題時,宋無暇已經有了更過分的舉動。
宋無暇拍拍手,他的身後瞬間跪了五個黑衣男人,每個男人的手上端着一個盒子,黑衣男人把盒子打開,只見每一個盒子裡都是不一樣的東西,桂花糕、玫瑰糕、慄粉糕、梅花糕……還有糖葫蘆。
宋無暇悠悠笑道:“這些甜食,風光要吃哪一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