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有人打電話給洛小萱,她拿出手機看也是個陌生號碼,會是誰?還是打錯的?還是騷擾電話?
原本洛小萱不想接的,但是對方一直沒有掛的意思,一遍過後還又打了一遍,於是洛小萱就想還是先接聽看看。
只是她怎麼都沒有想到,這個人會是蘇雅。
“洛小萱?”
“你……蘇雅學姐。”洛小萱聽到聲音就問了一句。
雖然只有原主的記憶裡面才和蘇雅有過交流,但是或許是因爲當初原主對蘇雅是有執念的,所以她能一下子就聽出來。
“小萱,之前我在醫院的時候,謝謝你。”蘇雅輕聲說道,從電話裡面能夠感覺到蘇雅的語氣有些微妙,但是卻是放鬆居多。
她說謝謝,是楚雲告訴了她當初她在醫院的費用都是她給交的這件事?
楚雲還說了什麼?感覺蘇雅學姐的情緒似乎也很平靜,應該沒說什麼難聽的話吧。
也不知道經過了那件事她們還是不是在一起?老實說,洛小萱覺得楚雲他根本配不上蘇雅,只是蘇雅爲了楚雲付出了那麼多,如果不是真的愛,又怎麼可能做到那種程度。
差一點就沒命了!
“能夠幫上忙我很開心,學姐,你現在已經出院了吧。”畢竟過去了這麼長時間,而且從她的聲音聽起來,似乎挺好的感覺。
“嗯,已經出院一段時間了……小萱,我和楚雲分手了。”
“欸?”
“……我曾經其實有認真的將你當成情敵,每次你一靠近楚雲我就在心裡面叫你快滾,還會悄悄的說你不要臉!”說這句話之前蘇雅深深的吸了口氣嗎,似乎快要哭出來了,卻又強迫自己笑,用貌似玩笑的語氣和洛小萱說這些。
洛小萱沒有說話,對於蘇雅的坦白,她沒有絲毫的迴應,不過她心裡面明白,蘇雅並不是想要聽到她說沒關係。
她現在是後悔?還是難受卻並不後悔?
楚雲那樣的人,能夠被蘇雅學姐喜歡,也不知道是上輩子做了多少好事。
但是他的這輩子,雖然沒有做別的什麼壞事,卻十足十的是個人渣,只是讓蘇雅經歷了這麼多痛苦這一點,就能完全看出他的人品一定是負數的。
“對不起。”過了大概十幾秒鐘,蘇雅纔再次開口說道,這次的聲音比起剛纔小了很多,雖然很真誠,但是語氣明顯輕鬆下來,似乎這十幾秒鐘她的情緒平復了不少。
從鬼門關走了一趟回來之後卻和心愛的男朋友分手了,是楚雲提的?還是蘇雅學姐自己醒悟了?
“學姐並沒有什麼對不起我。”
“我是在爲我當初的小心眼道歉,還有謝謝你,讓我看清了楚雲這個人,要不是你,我現在早就已經死了。”蘇雅說着,此刻的情緒比起剛開始明顯平靜了很多,隔着電話,洛小萱有種她們兩人在談論別的事情這種錯覺。
但是她也知道,如果是面對面,蘇雅學姐臉上的表情和眼神肯定都是藏不住痛苦的。
她說和楚雲分手了,認清了他這個人,雖然認清了,但是走到分手這一步,她自己也肯定非常難受。
“楚雲被學校開除了。”
“我爸把他告上法庭。”
“我從不後悔與他相遇,只是怨恨識人不清。”因爲後悔的,是愛。
同時痛苦的,也是愛。
*
韓沐涔將洛小萱送到家,他說讓她好好休息,然後就轉身想要離開,但是洛小萱卻拉住了他的手。
韓沐涔轉頭看向兩人牽在一起的手,然後纔將目光一向洛小萱的臉,疑惑的看着對方。
過了好一會兒洛小萱太擡頭看着韓沐涔:“韓沐涔……”這個世界錯的緣分太多,艱難的愛情也太多,但是我們不一樣,所以不管輪迴多久,希望永遠不會面臨分別。
但是洛小萱說不出來,每時每刻都想要和韓沐涔和師父待在一起這種話,因爲還在任務中,分離就必不可少。
越來越急迫的想要快點收集全部的靈根,回到屬於她們自己的世界,然後好好的在一起。
韓沐涔伸手捏住洛小萱的臉,稍稍用力將她的臉捏變形,然後湊過去在她脣上吻了一下,輕聲說:“快進去吧,好好休息。”
洛小萱對韓沐涔笑了笑說:“明天見。”
說是明天見,但是其實第二天她們並沒有見面,雖然算是在意料之中,但是其實,洛小萱覺得有些捨不得。
韓沐涔的世界又過去了,雖然兩人從一開始就有很多約會的時間,但是明明纔剛正式確定了戀人的身份。
不過或許是因爲那時候的情緒表達很豐富,所以就提前轉移了吧。
洛小萱趴在牀上,雙手抱着黑布縫製的稻草枕頭,枕頭上都有稻穀的味道。
這是那個吧,傳說中的種田流,嫁個山裡漢,當着金鳳凰……
然而並不是。
當然種田流是真的。
只是洛小萱這次的身份,卻是個寡婦,不單是個寡婦,還是個被全村人都嫌棄瞧不起的寡婦。
大家絕不會主動靠近原主,就算有時候不小心擦肩而過了,那個人肯定就會回去洗澡十遍。
雖然洗澡十遍有些誇張,但是村民對原主的厭惡,卻是絕對的。
原主嫁人三次,三次都是成親當天丈夫就一命嗚呼了,從此她就被說成是剋夫命,也再也沒有人願意娶她,當然連帶全村人都像是避瘟疫一樣避開她,覺得她就是個邪物。
原主的第三個丈夫死了之後她就住在這個家,因爲她自己的家人已經不願意她再回去住了,並且大張旗鼓的斷絕了和她的關係。
要說成親之前,原主絕對是這個山卡拉里面的金鳳凰,因爲出生還算小資,是村裡面村長家的女兒,家裡面土地多自然有些小錢,她又長得漂亮,從小就被寵在手心。
第一次成親之後還有人安慰原主,第二次成親之後大家多久變得議論紛紛,第三次之後,原主就淪爲過街老鼠了。
洛小萱在木板牀上滾了一會兒才掀開薄毯坐起身,她要去山裡看看,畢竟種田流基本都是這樣的,能在山溝出撿到男人什麼的。
她要去將師父的分身撿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