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雅倒要看看,季耀明會挑戰她的底線到何時。
飯桌上暗潮洶涌,大家各懷心事,一頓晚宴終於在有驚無險中度過。
飯後,季耀明將季楚楚叫到了書房。
他走窗前,點了根細長的雪茄,慢慢地抽着,今晚月色特別濃,夜空中繁星點點。
“我準備把你和你媽接回來住,你覺得怎麼樣?”良久,他緩緩地吐出一個菸圈,指間泛着猩紅的光。
楚楚有些意外:“季家的長輩會同意?你的妻子和兒女會同意?”
“十八年了!”季耀明長長地嘆了口氣,宛若蟄伏在沉沉黑夜裡的雷豹睜開了眼睛。
“你媽媽沒名沒分地跟在我身邊已經十八年,是時候有個了斷了。季家這邊我會處理,我是季家家主,這裡我說了算。雖然我不能跟宛白登記結婚,但是我保證,只要她在季家一天,她就是這裡的女主人,跟慕雅平起平坐。
你在學校受了太多委屈,芷嫣性格蠻橫我是知道的,以後爸爸會好好補償你,進了這個門,你就是名正言順的季二小姐,沒人再會欺負你。”
他說的輕巧,可看似平靜的季家,何嘗不是另一個龍潭虎穴?
“你跟母親商量過嗎?”季楚楚問。
“她不同意。”季耀明走回到書桌前,把菸頭熄滅在菸灰缸裡,說:“所以,我希望你能說服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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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宛白這個女人過得太通透,太明白,她很清楚,紙是包不住火的,一旦踏入季家,早晚有一天狸貓換太子的真相會揭露,所以她寧願退守到安全距離。
她的目的很簡單,保守秘密直至死亡。
對楚楚來說,這卻是個千載難逢的機會,先前她還想不到辦法採集慕雅樣本送去做親子鑑定,可倘若住進季家,事情便好辦多了。
“我試試看吧。”她答。
季楚楚從書房出來,遇到了季芷嫣,她小心翼翼地捧着一隻用精緻絨布包裹的玉鐲,通體翠綠,泛着瑩潤的水光,沒有一絲一毫的雜質。
季芷嫣瞪她一眼:“看什麼看!土包子。”母親慕雅特別喜歡這隻玉鐲子,特意交代她上樓拿。
季楚楚沒說話,跟在她後面,準備下樓。
剛走兩步,季芷嫣瞥見燈光投射下地面的兩個影子,心中一動,突然“噗通”一聲倒下,手裡的玉鐲狠狠地砸在冰冷的大理石地上,頓時碎成兩半。
“啊!”她尖叫起來。
事情發生的太突然,季楚楚有些發懵,站在原地一動不動,等她注意到季芷嫣露出奸計得逞的笑容,爲時已晚。
樓梯口響起浩浩蕩蕩的腳步聲,衆人很快出現,季耀明也從書房走了出來。
“怎麼回事?”他眼神犀利地掃過衆人,沉吟道。
“是她。”季芷嫣揉着發疼的膝蓋,手指指向季楚楚:“她故意推我,害得我摔倒,連媽媽最喜歡的玉鐲也摔碎了。”
她蹲下身子想要把鐲子撿起來,被慕雅心疼地拉了起來,慕雅厭惡地看了眼季楚楚,那眼神極冷極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