徵求了趙母的意見之後,那臺蒙塵的縫紉機搬進了趙遠洲的房間裡。等着他把東西帶回來之後,林顏就可以動手做自己想要的東西了。
縫紉機能製作的,不外乎就是衣服了。
這裡的東西流行全都是看向魔都那邊,事實上,大多數的款式都是老款。那些婦女老人能看得上之外,年輕人是不太喜歡的。
在這種風口上,她若是製作一些自制的衣服款式拿出去賣,也未必掙不到錢。
但她畢竟不是廠家,所以一件衣服一件衣服的賣,其實是有點困難的。所以她打算做高檔定製生意,一開始就把衣服的定價爲有錢人的價格,那就不會太過勞累自己。
不過首先,她得把自己的衣服款式亮相給大家看,吸引了他們的注意力之後,才能得到客源。
有這後世的經歷,還有兩個古代位面的生活,她的眼光還是很不錯的。自己製作一件衣服,也是綽綽有餘了。
趙遠洲回來的時候,知道了自己母親和張翠花打了一架。
他看起來沒有什麼情緒,似乎對此並沒有什麼想法。
不過飯後,他帶着人進了房間,將人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
林顏被他看的有幾分不自在,便伸手遮住他的眼睛,俏皮的問道:“這樣看着人家做什麼?我知道我很好看,你不用特意說明。”
他伸手,扯下擋在他眼前的手,“想看看你有沒有受傷。”
“嗯?”
“張……你那個姑姑的話別放在心上,你會好好的,不會出事的。”
兩個人相處久了,總會磨合出一點感情來的。趙遠洲再硬的心腸,也不可能逃脫得了這溫柔鄉。
鐵漢柔情,差不多就是這個意思了。
但是對於詛咒不詛咒的話,他心裡還是有點不舒服的。前面兩任媳婦,又不是他做的,也不是他去傷害的,把克妻的名聲安在他身上,難免讓人生氣。
可是無知的村民就是信這些東西,有什麼辦法呢?
他唯一能做到的,就是沉默寡言了。
幸好,這一次似乎是不一樣的。
林顏看着他略微落寞的神情,忍不住嘆了口氣,伸手將人扯了過來,抱住。將他的頭抵在自己的肩膀,伸手輕輕拍着他的後背。
“別想太多了,你很好的,只是其他人不好。”
發生那些意外,誰也不想的。
第一任媳婦,是因爲家庭的壓迫,導致她產生了叛逆的心理。她不想服從家庭,所以選擇了私奔。可誰知道會發生那種意外?
第二任媳婦,如果她能把自己遭遇的一切說出來,男方可能會幫忙抵抗那個瘋子,也有可能會取消婚事。但再怎麼如何,那個瘋子也不會在婚禮上發瘋了。
是她們的錯嗎?
是也不是。
說到底,其實她們也是無辜者,只不過命運的安排,讓她們的生活不如意。
可這是趙遠洲的錯嗎?也不是,莫名奇妙擔上了克妻的名頭,其實他比誰都冤。
怪只能怪這個世道了。 感受着對方身上傳來的馨香,趙遠洲的心不知不覺的安寧了許多。
契合的兩個人相處在一起的時候,只感覺對方哪哪都合自己的胃口。忍不住想靠近對方多一點,再多一點。
就想時間在此刻定格多好,溫馨的畫面,是誰都想擁有的。
“好了,該出去吃飯了,不然爸媽還以爲我們在房間裡做壞事呢。”林顏好笑的拍了拍他的後背,示意他起身。
趙遠洲的臉色閃過幾分不自然,緩和了一會兒之後,一本正經的帶着人出去了。
一家人吃完飯之後,也沒有什麼事情做。
鍋裡燒着熱水,這是專門給林顏洗澡用的。
夏天比較炎熱,一整天下來也容易出汗,所以稍微講究一點的,每天都要洗澡。
趙母今天跟張翠花打了一架,所以要洗澡,不僅是洗一下身上的髒汗,還有祛除一下晦氣。
不過她用的是在太陽底下剛曬好的水,溫熱的,不冷也不會熱。
“媽,那麼多熱水我也用不了,你也舀一點去用吧。”林顏起身,打算去廚房舀點熱水。
趙母拉住她,拒絕了,“夏天用熱水洗澡太熱了,我用不習慣。你用就好了,再說了,這是專門給你燒的。”
如果不是因爲這一家子都是那麼的善良,也不至於被兩家人坑騙一些錢財。本來彩禮就已經是出於人道主義沒有要回來,結果對方想訛上他們。
如果不是因爲趙遠洲長得人高馬大的,看起來比較唬人,怕是那些人得訛詐更多。
所以,林顏的出現,趙母其實是很感激的。並沒有輕視對方,反而非常的重視。
如果她兒子當初沒有把人給救上來的話,她也不會有這麼好的媳婦了。
林顏拗不過對方,於是就放棄了。
她是比較習慣夏天摻點熱水洗澡的,曬的水雖然不冷,但其實也沒有多少溫度。早一點洗還挺舒服的,晚一點就涼了。
但是這一家子就是要寵着她,那她也沒辦法。
趙遠洲買了一個大西瓜回來,夕陽下,一家人坐在院子裡,吃着剛從井裡撈上並且切好的西瓜,舒舒服服的聽着蟬鳴,畫面是如此的愜意。
“遠洲哥,有沒有想過承包山頭呀?我覺得我們自己種點東西拿出去賣,應該是能賣不少錢吧?”林顏突然說道。
就比如西瓜,這生長週期又不長,雖然只賣一季,但其實也能掙不少錢。
再說山頭裡種點別的,其他季節就賣別的,不就有穩定的收入嗎?
實際上,村裡人其實都還沒有跳脫固有思維,他們都是處於自給自足的狀態。
趙遠洲沉思片刻,說:“家裡分到了一些地,可以拿來試試。魚塘是去年開始弄的,今年年底可以收貨了。”
魚塘弄的地方其實有點遠,很少有人知道位置。也是怕有些人眼饞,想要去抓魚吃。
現在魚塘發展成什麼樣子,也就只有他們自己人清楚了。
“我就是隨便提一嘴,具體怎麼實行,我也不太清楚。”林顏不好意思的撓了撓後腦勺,不過看趙遠洲的樣子,他似乎是知道怎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