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料之中的,回到家的兩人並沒有被兩位長輩指責。指責他們亂花錢,買這麼多東西這些話。
看着那兩大袋的東西,趙母只是驚訝的張大了嘴,隨後又笑了出來。
“遠洲居然還知道疼媳婦兒啊?看來一個人成家之後,確實是會長大不少。”
無論這個人是多大的年紀,在父母看來,這都是自己的孩子。長大不長大的,也都是父母自己的標準。
趙遠洲耳尖有點紅,默默地把東西提回了房間。
林顏卻是從一堆東西里掏出了幾個油紙袋,“媽,這是我在百貨大樓買的零嘴,出去幹活的時候可以帶一些,也不用吃那些大餅了。”
烙好的大餅雖然能墊肚子,但實在是噎人,所以得喝很多水。到了吃飯點的時候,就感覺不是那麼餓了。
謝謝油紙袋裡裝着的是一些餅乾,還有一些糖,沒事的時候吃一兩塊,還能墊墊肚子。
“還有這個,麥乳精。你跟爸平時可以泡一碗來喝,補充補充營養。”
相對於之前的稀缺,現如今的麥乳精能購買的渠道很多。而且樣式也多,有罐裝的,也有袋裝的,也就是分量和價格的區別了。
趙母看着這些東西,笑的合不攏嘴,自家兒子沒那麼心細,所以根本也想不到這些。有個閨女就是好,出門一趟還能想到他們這些老傢伙。
不過嘴上卻是說:“這些東西給你吃就好了,我們這兩個老傢伙,吃不了這種精細的東西。拿回去吧,媽知道你的心意。”
林顏看着手中的東西,這些都是用她兒子的錢買的,對方卻一點意見都沒有。在這種年代,能碰到這樣的婆婆,是她賺了。
“我們年輕人補什麼營養?再說了,媽你不是每天都給我做好吃的嗎?”她一邊說着,一邊把手裡頭的東西推過去。
“你跟爸把身體調養好,不至於晚年的時候病痛纏身。將來要是我有了孩子,您也能幫忙帶孩子不是?”
年輕的時候不注意,到了晚年就是一身的毛病。
都是那個時期過來的人,有沒有營養,從面相上來看,都是能看得清楚的。
正常人的面色都是紅潤的,但是趙母和趙父兩個人,皮膚雖然不白,但也能看出一點蒼白的顏色。就是沒有什麼血色,脣色也不好看,有點青紫。
現在看着是能跑能跳,什麼毛病都沒有。實際上,等過兩年,這些問題都要跑出來。
趙母被她說的心動了,倒不是怕什麼大毛病,而且那句孩子的事情。
誰不想健健康康的帶孩子?享受一下天倫之樂?萬一生了病,把病傳染給孩子了怎麼辦?
“那行,那媽就收下了,但是這些太多了,你自己也拿點回去吃。”
“不用了,媽,我那兒那麼多東西,吃不完的。您先吃着,如果不夠了,我再給您買。”
趙母眼眶都有點溼潤了,他們這一家子,經歷了很多年的白眼。很多人都在猜測,這一次的媳婦兒什麼時候會被她兒子剋死。
可事實上,人家不僅沒被剋死,還好端端的在他們家住着。
而且這是個好媳婦兒,一顆心不僅長在了趙遠洲身上,還心繫他們這兩個已經不怎麼中用的老人身上,
這樣的好媳婦兒,如果不是上輩子積了福,怎麼可能會碰上?
然而道理其實很簡單,以真心換真心,如果不是因爲趙母從一開始就真誠待人,林顏也未必會這麼對她。 誰的心又是石頭做的?就算是石頭,也有被捂熱的一天。
誰說農村人就心眼子多的?也有很淳樸的人,趙母和趙父就是其一。
林顏的裙子被村裡人都看在眼裡,他們都以爲這是趙遠洲從城裡買回來的。畢竟這麼精緻的裙子,他們是做不出來的。
而且價格方面,也被他們猜的很貴。不過大多數人都是沒見過世面的,所以猜的話,也是最多猜個幾十塊錢。
不過最受矚目的,是那雙小皮鞋。
小皮鞋他們是知道價格的,很貴,不是他們輕易能買得起的。
那一身打扮,說是城裡人都不爲過了。
一時間,村裡人議論紛紛。
無一不是討論趙遠洲這小子對媳婦好的事情,這是大多數男人都做不到的,村子裡的那些男人,大多都是把女人當保姆看的。
男人在嘲笑趙遠洲的寵妻行爲,他們覺得,女人既然嫁給了自己,那就應該在家生兒育女,相夫教子。打扮的妖妖嬈嬈的,一點也不像話。
而女人則是羨慕中摻雜着嫉妒,羨慕林顏改嫁了這麼好的丈夫,不用忙碌在地裡就算了,還能擁有那些好東西。嫉妒也是因爲這些,生活讓她們滋生陰暗,像陰溝裡的老鼠一樣。
而最讓人在意的,是林顏爲什麼沒有被剋死的事情?
明明兩任媳婦兒都被趙遠洲剋死了,死相那麼慘,讓人根本就不敢接觸他,就怕被他沾染上了晦氣。
那一段時間,很多待嫁的姑娘都不會考慮他,誰願意去送死啊?
就算有些人想拿閨女換彩禮,也不怎麼考慮。
人活着,還可以改嫁,拿第二三次彩禮的機會。但是人死了,不就只有一次彩禮的機會?
雖然有點殘忍,但這也確實是某些人真實的想法。
無論如何,也不會把閨女往火坑裡推。
在大家以爲趙遠洲會孤獨終老的時候,沒想到娶了趙家明媳婦,而且這個媳婦,還是趙家明主動放棄的。
而對於趙家明到底能不能舉起來這件事情,大家其實是很關注的。
林顏都這麼說了,也沒見他出來反駁,這是什麼意思?承認了?
但是他都不舉了,那趙佳佳爲什麼拼了命都要嫁給他?
搞不懂哦。
村子裡其實也就是這點樂趣,東家長西家短的,只要有消息,立馬就能傳到村子的各個角落。
本來以爲這些事情也就這麼過去了,但是沒想到,林顏的孃家人來了。
當初她嫁給趙家明的時候,還是挺風光的。只是也就五年的時間,她就變得黯淡無光了。
這次自己主動嫁給了趙遠洲,還沒有要彩禮,這孃家人能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