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5章 哭包小太后(45)
小黑屋裡,只有一扇小窗透出一些光芒,縮在角落裡的人抓着頭髮,不明白事情爲什麼會發展成如今這般地步。
明明差一點就能抓住的榮華富貴,卻是眼睜睜的看着它溜走。
他不甘心,不甘心!
“吱呀”一聲,小木屋被打開。
穿着明黃色龍袍的男人走了進來,他面色陰沉,目光不善的看着角落裡的人。
李子明擡起頭,一瞬間惶恐的跪了下去,他知道,他完了。
“參見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你好大的膽子!居然敢給太后下藥!”夏景晏沒有說話,只是一旁的大總管開口了。這種低賤的人,還不值得皇上開口。
“皇上,皇上饒命啊!草民只是一時鬼迷了心竅,豬油蒙了心,草民是無意的!皇上饒命啊!”李子明跪在地上,一步一步的往前爬去。
快抓到那明黃色的衣角時,對方卻嫌惡的往後退了一步。一旁的禁衛軍也走近,將他按在地上,動彈不得。
大總管看了一眼皇上的神色,心下無奈的搖頭,這個戲子算是踢到鐵板了。
本來戲班子接來皇宮裡給貴人唱戲,已經是莫大的榮耀了。只是他不知足,居然妄圖攀上太后娘娘這座大山,若是正當手段也就罷了,還用這東西腌臢事,真是不知羞恥!
“給你個將功補過的機會,說不定還能留個全屍。說,是誰指使你給太后娘娘下藥的?”
身處皇宮這種地方,有些事情少不得陰謀論。
太后娘娘執掌鳳印,也算得上執掌後宮大權。若是有她的相助,有些事情做起來也算順利。
如果是有人指使的話,這件事情的意義就不一樣了。
李子明腦子都懵了,誰能指使他?他自己都不清楚。
“沒,沒有。一切都是草民自己所爲,無人指使啊。”
大總管觀察了一下,他的眼神還算坦蕩,沒有絲毫心虛之色,看樣子是他一人所爲。
“若是你不將身後之人說出,恐怕要受到更重的懲罰。千刀萬剮,你要不要試一試?”
所謂的千刀萬剮,就是將人用繩子綁起來,一片一片的將他的肉給割下來。其實也叫凌遲,只不過是稱呼不一樣而已。
李子明臉色都白了,但是他想破腦袋都想不出來,自己身後有誰。
戲班子的背景查一下就清楚,陳班主一手創辦的。陳班主他老人家也沒有什麼後臺,這些年連個老婆孩子都沒有,更別說什麼背景了。
還是說,皇上想借他的口,去除掉誰?
可是他在深宮待着,怎麼知道皇上要除掉誰啊?
一時間,他忍不住一把鼻涕一把淚的,“皇上,草民真沒有誰指使啊!草民只是想攀上太后娘娘這高枝而已,原以爲太后娘娘喜歡聽草民唱戲,能有個機會呢。草民也是怕離開了這皇宮,就永遠沒有機會了,所以纔出此下策。皇上饒命啊,草民再也不敢了,以後離宮離的遠遠的……”
在大總管的一通逼問下,終於是知道他的藥是哪裡來的。
李子明長相清秀,而且還是個戲子,沒什麼名聲的戲子也是任人玩弄的玩意兒。所以爲了自保,他往自己的簪子裡放了很多藥粉。 簪子是鏤空的,裡面幫點藥粉很容易。而檢查的人,除了檢查行禮,還有身上的東西之外,誰會知道簪子裡還藏東西?
那藥粉還是以前的客商送給他的,一直沒用過,直到現在用上了。只是沒想到,也是最後一次用了。
知道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夏景晏也沒有多說什麼,直接轉身走了。
大總管對着兩個禁衛軍擺了擺手,轉身也走了。
禁衛軍鬆開了對李子明的束縛,對方還以爲自己逃過一劫,保住了自己的一條小命。
但是沒想到,下一瞬,他慶幸的神情還未改變,就感覺自己的頭顱轉了半圈。只聽得“咔嚓”一聲,他的世界再沒有了光。
光是給太后下藥這種事情,就已經讓他可以去死了。給他留個全屍,也算是個體面的死法了。
之後的結局,也就是一個草蓆裹了之後扔進亂葬崗而已。誰敢收屍?以後都是孤魂野鬼的命。
而慈寧宮這邊,林顏坐在院子裡,看着面前跪着的陳班主,輕聲嘆了口氣。
“陳班主,不是哀家不放人,只是那個李子明他做錯了事,哀家不可能讓他離開的。”
陳班主是個好班主,這些年爲了戲班子盡力盡責的,也從未苛待過班子裡的那些人。只是他還是管教不嚴,纔會導致有人生出了異心。
而跪在另一邊的肖木身子微微顫抖,他看起來應該是知道一些內情的。只不過這個時候根本不敢開口,一旦開口,不就是把太后娘娘的目光往自己身上引嗎?
“太后娘娘,不知道子明他做錯了何事?有出宮的希望嗎?他畢竟擔任的角色比較重要,草民只是想問個明白。”陳班主頂着壓力,想知道這件事有沒有寰轉的餘地。
他不知道李子明犯了什麼錯,他只知道,自己帶進來的人,怎麼着都要負責。
林顏的手指輕輕敲在石桌上,看着對方那刨根究底的模樣,無奈的搖了搖頭,“陳班主,哀家已經是看在你們唱了這麼些日子戲的份上,對你們算是網開一面,沒有牽連你們了。”
“那李子明犯得,可是砍頭的大錯。你若繼續求饒下去,哀家也只能將你們一同壓入大牢了。”
這件事情其他人沒有參與,她也就不去管那麼多了。畢竟這是李子明的一己之私,跟別人無關。
有時候無知,真的能保命。
只不過那個肖木,就是不知道他知道的多少。如果聰明點什麼都不說,那也就算了,如果……宮裡有的是手段。
陳班主面如死灰,也知道這件事情已經沒有改變的結局了,只能閉上嘴,不再問了。
“草民逾越了,望太后娘娘見諒。”
戲班子走了,來的時候很興奮,走的時候很沉重。
畢竟有個人莫名其妙的犯了砍頭的錯,他們哪裡能高興的出來?
只是心裡不由的唏噓,還好他們當時安安分分的,要不然可能也是這麼個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