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直接用袖子抹了把眼睛,隨後拍着大腿高聲喊道:“好!好啊!這下我算是真的安心了,有案底的人,走哪兒都擡不起頭啊。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你以後也別去外地了,就留在家裡,在城裡找份工作,賺的少點就少點,但最起碼安全,那個姓薛的是真心毒啊,好歹和他談了幾年對象,結果被他送你去坐牢啊……”
原主和薛雨文從大二開始,到今年,是真的在一起五年多了,換來的就是原主的五年刑期,還害得原主年紀輕輕丟了命。
謝爸越說越氣憤,要是薛雨文在他面前,他非把那小子揍趴下不可!
“那個不是人的東西,你的案子判了後,我和你哥去找他了,他連面兒都沒敢露,不然,老子早把他腿打折了!”
寧月:“還好您沒真打,要不然我前腳出了監獄,後腳就得去牢裡見您和我大哥了。”
謝媽絲毫不給面子的拆穿自家男人:“你聽你爸吹呢,就他還打斷人家的腿?不被人家打就不錯了!”
謝爸被老婆調侃也不生氣,哈哈笑了一聲:“瞎說什麼大實話!”
“爸,我不能留在家裡。”
謝爸急了:“你還想去烏省啊,萬一再有事怎麼辦?”
寧月道:“沒辦法啊,因爲我表現好,警局特招我當警察,我今天剛辦的入職手續,因爲我情況特殊,我們領導特意批了我幾天假讓我回來看看。”
謝媽驚呼一聲:“月月,你說的是真的?”
寧月點頭:“這我能騙你嗎?因爲要趕飛機,所以工作證沒來得及辦。不過等我回去就有了,到時候我穿着警服拍個照發給您。”
謝家院裡頓時傳來兩夫妻高興的笑聲,“哈哈哈,我閨女這是苦盡甘來,遇難成祥了!太好了太好了,這可是吃公家飯啊!”
寧月心道:您閨女之前也是吃公家飯的,可見命該如此。
謝建軍這會兒也騎着電動車進了院子,他這東西是真沒少買,大袋兒小袋的,謝媽過去幫忙,一家四口一起洗菜做飯,感覺之前所有的不順都隨着寧月的歸來盡皆散了。
次日一早,天剛矇矇亮謝家一家子就全起來了,謝爸要去地裡幹活,謝媽準備收拾院子做早飯,寧月也睡不成了,乾脆起來到廚房幫忙燒火。
鍋里正在煮粥,寧月拿了個小板凳在竈頭填火。
“之前你出事,親戚們都知道了,也都跟着你擔心,現在你回來了,我打算擺幾桌,請大傢伙吃頓飯。”
寧月心知這飯是爲什麼請的,想着一頓飯罷了,倒也花不了多少錢也就同意。
“行,那您看看要買啥,吃完飯我去把東西買回來。”
“你老實在家待着吧,這種事哪用得着你,你嫂子今天也該回來了,到時候你們倆在家招待客人。”
嫂子帶孩子回孃家了,所以昨天並沒在家。
她出事後花了家裡那麼多錢,當時聽意思嫂子是有些不高興的,不過也沒關係,反正大家也不是一直生活在一起,只要面上大致過得去就可以了。
“行,我聽您的。”
早飯過後,謝媽讓兒子騎上家裡的三輪車就進城了,他們村離縣城大約三十里地,騎三輪來回差不多一個多小時,再加上買菜,等他們從城裡回來的時候已經九點半了。
此時謝家院裡已經來了好幾撥人。謝家大伯三叔兩家人全到了,還有兩個姑姑,以及幾個堂叔,屋裡很快坐滿了人。
好在寧月在謝媽走後就有了準備,水果瓜子糖塊直接從空間往外拿,然後,她就接受親戚們的詢問。
寧月都極爲耐心的一一答了。
家人全都感慨,“還好事情查清了,要不然咱們寧月一輩子就被耽誤了。”
“說來說去,就是那個姓薛的不是東西,之前看他也人模人樣的,沒想到竟然是這麼個玩意兒,法院該判他死刑纔對。這種人要活着以後還不知道要害多少人呢!”
這話倒是沒錯,一個爲了向上爬就敢陷害別人的人,將來肯定會做不少的壞事。
謝媽一回來,幾個嬸子伯孃都去幫忙準備午飯,謝媽一掃量屋裡沒看到想看的人,臉色就不好看了。
但她到底沒說什麼,手腳麻利的在廚房幹起活來。
大嫂喬珊是快中午的時候纔到家的,還是謝建軍親自接回來的。
大媽和三嬸對視了一眼,隨即撇撇嘴,寧月主動起身喊了聲“嫂子”,“回來了嫂子。”
對方點點頭,“我孃家這兩天有事,要不然昨晚我就讓你大哥接我們娘倆了,寧月你可別生氣啊。”
“我生什麼氣啊!嫂子把孩子給我吧,你趕緊去洗手去。”
謝羽同小朋友一週零兩個月,已經會說幾個簡單的單詞了,到了寧月懷裡的時候絲毫不認生,一聲都不帶哭的。
大媽問寧月:“你真還要回烏省啊,要我說就留在咱們這邊得了,也到了該找對象的時候,趁着年輕還能挑個好的。”
寧月最怕家人各種變相催婚了,好像女人這輩子不結婚就有什麼問題一樣,但大媽說這話也沒有惡意,她只能好好解釋:“我回那邊有正式工作,好好幹幾年,將來還可以試着調回咱們這邊,留在老家最多找些在鋼廠上班的活計,哪有在編的好。”
“以前我光聽你大哥說警察只能警校畢業的進,沒想到坐個牢還能當警察的!”
寧月道:“人家警校畢業的那是公務員,我這個就是個事業編,不過,如果表現好,也是可以考公的。”
其實,能弄到事業編已經很厲害了,每年公安內部都有招錄,只要通過考試就能成爲公務員。
對她來說,這也就是早晚的事兒。
小侄子見姑姑一直說說說,擡起肉乎乎的小手就把寧月耳邊的一縷頭髮抓在了手裡,別說,小手還挺有勁兒,把寧月的頭皮都扯疼了。
“乖寶,快把姑姑頭髮放開,姑姑都疼了。”
三嬸也來幫忙,拿了個糖塊逗他,好不容易他才放開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