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垂錦看着面前的月眠星,半晌後才找回自己的聲音:“月華門……你,你去月華門了……”
月眠星是月華門至寶,他們怎麼可能拱手讓人。
沈意似是知道她在想什麼,他淡淡的說:“我去跟月華的新掌門說,師父你在魔界無法修行,新掌門便主動將月眠星讓了出來。”
沈意身上一股濃濃的血腥味,葉垂錦轉過頭來看着他:“晏九淵,你到底想做什麼?!”
聽見這個名字,沈意皺了皺眉。
他的確是晏九淵,三千年前乾坤一劍削來,夾雜着天道秩序,縱然是他也被打成重傷。
修養了千年後,他的傷勢依舊沒有什麼好轉,於是他便想出了金蟬脫殼的法子,去了凡人界。
只是中途出了意外,他的記憶被封住,這纔有了出雲峰的沈意。
若是旁人叫他晏九淵,他自然不覺得彆扭,只是如今眼前的人也像是旁人一樣這麼稱呼他,沈意卻總覺得不舒服。
他笑了笑:“師父何必與我這般見外,還是叫我沈意吧。”
沈意?
這世間,哪有沈意。
只有晏九淵而已。
葉垂錦偏過頭不肯再與他說話。
沈意臉上的笑容漸漸淡了,他伸出手來,將眼前的師父壓到牀上。
他的師父一雙眼眸中燃起怒火,卻顧及着什麼,並沒有再掙扎反抗。
沈意自然知道她顧及什麼。
他附在她耳邊輕聲問:“師父,你喜歡師兄嗎?”
爲了他甘願屈居於他身下,她喜歡的人是蘇微行嗎。
葉垂錦閉上眼睛,死死抓住自己身下的牀單。
沈意看着她,接着問:“那……師父喜歡的是東涉掌門?”
意料之中的,他依舊沒有得到回答。
沈意也不着急,他褪去自己身上的衣物,兩人肌膚相貼,宛如世間最濃情蜜意的眷侶一般。
沈意無聲的笑着。
無妨,不論她喜歡的到底是誰,如今擁她入眠的人只有他,從今以後,也只有他而已。
在沈意看不到的地方,他的師父睜開一雙眼眸。
那雙眼眸中寫滿了痛苦和絕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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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垂錦被帶走,五大門派掌門被殺害,月華門幾乎被滅門,就在修真界以爲魔界衆人要在晏九淵的率領下再次從落雁山那頭殺過來的時候,一切反而風平浪靜了下來。
沈意宛如貓戲耗子一樣看着修真界的人如臨大敵,而他一點兒也不着急。
他在等。
等他的師父再次亮出獠牙,等她再一次對他動手。
沈意清楚,自己的師父不是可以任他擺佈的禁臠,那個人風骨清朗,最是孤傲,縱然陷入這樣的絕境,也不可能真的被他折斷一身傲骨。
修真界與魔界之間的壁壘越來越薄的時候,沈意看起來也越來越忙。
這段時間以來葉垂錦恍惚認命了一般,無論他對她做什麼,她都逆來順受。
於是二月春寒的時候,沈意突然笑着將乾坤劍放在她的眼前。
“師父既然不願用月眠星,那將這乾坤劍帶在身邊也好。”
看着眼前的乾坤劍,葉垂錦明知這是個陷阱,但還是毫不猶豫的將它收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