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這樣的生離死別,他早已麻木,並沒有太多的觸動。
暗夜注意到她蹲着的腳邊的鮮血,暗啞的嗓音低聲說到:“你身上的傷口得處理一下。”
小子墨的注意力立馬從張車伕的身上拉回,在看到孃親蒼白的臉色,身上的衣裳第已經被染紅,就連地面都是鮮血。
“孃親。”小子墨緊張的看着她。
他不想失去孃親,害怕失去她。
北雨棠感受到他的不安,握住他的手,柔聲安慰道:“孃親沒事。
北雨棠開始處理傷口,幸好爲了專門出門,車上帶了不少的藥,很快就將傷口處理好。
“此地不宜久留,我們得儘早離開。”暗夜聲音冷淡的說道。
小子墨立馬說道:“我們得將張叔叔安葬了。”
暗夜看了一眼躺在冰冷地上的張車伕,神色淡漠,似乎不明白爲什麼要將一個死掉的人進行安葬,從而浪費時間。
現在他們被人盯人,很有可能他們隨時會殺回來。他們應該越早離開越好,而不是爲了一具已死的屍體,浪費寶貴的時間。
北雨棠一眼就看出了暗夜心中的想法,聲音冷淡的說道:“他是爲了救我們而死,便是我們的救命恩人。若是我們將屍體就此丟棄在荒野,我們與這些冷血、無情的殺手有何區別。
今日就算他不是因爲我們而死,他與我們在一起過,那便是我們的同伴,是我們的朋友。你或許可以眼睜睜的看着暴屍荒野,我們做不到。我們無法給他風光大葬,但是必須讓他入土爲安。”
暗夜被她說了一頓,神色如常,只是那雙幽暗的眸子閃過一抹異光。
在他的世界裡,從來沒有入土爲安,有的只有生存,以及殺死對手。
從他被收入到殺手訓練營,凡是身邊的人都是對手,只有殺死身邊的所有人,他才能活下去。
他從來沒有同伴,同樣的也不需要同伴。
北雨棠和小子墨沒有理會暗夜,徑自走到樹林裡,尋找了一處,開始挖坑。就在這時,暗夜走了過來,默默的在一旁挖坑。
三人無聲無息,安靜的做着同一件事。
天邊的黑雲裡閃過一條條銀龍,伴隨着陣陣的雷鳴,很快一陣風起,捲起了滿天的黃沙,塵土飛揚。
‘吧嗒’~~
一滴、兩滴,雨滴落下,很快雨越下越大,很快變成磅礴大雨,三人眼前的視線變得模糊,但是手中的動作卻是絲毫沒有停止。
坑挖好後,暗夜將張車伕的屍體放入其中。
雨勢越來越大,三人的身上溼透,卻無一人離開。一刻鐘後,牌子立在墳頭,北雨棠用短劍在木牌上刻上了張車伕的名字。
小子墨和北雨棠兩人對着墳頭行了一禮,暗夜安靜的站在一旁靜靜的看着。
三人返回到車上,北雨棠從包裹裡拿出乾淨的衣服,讓小子墨重新換上,自己換了一身衣服。車外暗夜冒着雨趕着車。
“找一處地方避雨。”北雨棠掀開的一角,對着暗夜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