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總督拿起其中一份卷子看了起來，看完後臉上露出了讚賞之色。
此子小小年紀就能寫出此等精彩絕倫的文章，若成長起來，必定是大才。
方總督放下木子墨的卷子後，又拿起八皇子的卷子，細細的審閱過後，心裡已然明白怎麼回事。
八皇子的文章同樣精彩，但是與那小少年一比，略遜一絲。
方總督心有疑惑，在這等偏遠的地方，一個沒有任何家族底蘊的少年，如何擁有如此廣闊的遠見，其見地也是頗爲新穎。
華子昀很生氣，若非這次下雨，導致卷面上有了暈染開來的墨跡，他斷然不會懷疑。
“他們怎敢如此。”華子昀氣憤難當，“我要將魁首的位置還給他。”
他不是笨蛋，在得知自己是魁首時，便猜中了其中的緣由。
下面那羣官員，爲了討好他，竟然放水。
他想要的名次，不是這麼得來。
他們這是在羞辱他。
方總督見他如此生氣，忙勸道：“八皇子，這件事萬萬使不得。”
“爲什麼？！這魁首的位置明明是屬於子墨的，本皇子又豈能奪了。這對子墨而言，何等的不公平。這羣官員，敢如此下作，其罪當誅。”
“皇子且消消氣，聽下官一言。”
華子昀看向他，倒是要看看他如何說。
“皇子若是將此事公告出去，勢必會讓所有人都注意到你，到時候你就暴露在外人眼前，勢必會影響到你的安全。這是其一。”
“其二，出了這等事，當日所有應試的學子都會重新再考一次。這對其他學子來說，又是一次煎熬，尤其是中選的學子。若是第二次重考，心態不好，許是會落選。他們的落選之後，其他人都會惡意揣度他們，是否之前有舞弊的行爲。一個不慎，受不住流言蜚語，會將讓一蹶不振，或自殺以證清白。”
“其三，這件事一旦曝光出來，對皇子的名譽也會受損。更是會讓其他各地的考生，心存疑慮。對民心而言，實屬不宜。”
“他們能將木子墨的文章放在第二，可見其他卷子都是秉公處理。”
“依你的意思，要讓他一個人受了委屈不成？”華子昀聽完他那一席話後，心裡也知道，此時重大，不是兒戲。
方總督耐着性子繼續道：“犧牲一人，保全所有。再說了，此舉對木子墨而言，也不僅僅是壞事，反而對他來說是好事。”
“此話怎講？”
“皇子，你可想想。木子墨現如今才五歲年齡，就得了鄉試魁首，必定會引起各方的注意。倒時必定會有不少的勢力向他拋出橄欖枝，若是他們處理不好，一個不小心會惹火上身。對他們而言，這是榮耀，同時也伴隨着危險。”
“他們敢！”
“皇子在他們的身邊，他們自然是無礙。但是你走了之後呢？還不如就讓他屈居第二，也不會顯得太過招搖，與他而言是好事。”
華子昀沉默了。
“八皇子，你也不用爲了此事而感到愧疚的。此子並非池中物，終有一日會一飛沖天。現在的蟄伏，對他來說是最好不過。”方總督苦口婆心的勸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