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糖人。”
“不對。”北霖想也不想的否認道,“明明是簪子。”
北雨棠不慌不忙的說道:“哥哥,你再仔細想想。到底是糖人還是簪子?”
北霖沉默了片刻,依舊想不出頭緒。
她暗歎了一聲,開口道:“那時我年歲尚小,哥哥弄壞了我的紙鳶,爲了給我賠罪,可是買了一個糖人給我。因着這件事還讓父親訓斥一通,只因爲我的牙口不好,不能吃糖。”
經她那麼一提醒,北霖果然響起了這件事。
“是與不是?”北雨棠問道。
北霖點頭。
北雨棠不等他開問,徑自說道:“哥哥可還記得宣歷三十二年,那年廟會我與哥哥走失,最後是哥哥找我。”
北霖自然記得,他帶着妹妹去一處看稀罕玩意,甩掉家中的小廝。中途因着人多與妹妹走失。幸虧最後被他尋來,爲了避免被責罰,兩人對誰都沒有說過此事。
北雨棠繼續說着,每說一件事,全是隻有他們兄妹兩人知道的事。
“妹妹至今還記得哥哥在我出嫁前夜,偷偷過來告訴我。若是晉王欺負於我,一定要告訴你,你必定會打得他鼻青臉腫。你還說,只要哥哥在的一天,定然不會讓任何欺負於我。”
那日的種種,仿若昨日。
曾經的少年站在月下鄭重的許下諾言。
他說過,妹妹沒有母親疼愛,他會代替母親,好好的看顧她。
他說過,他的妹妹是他的掌中寶,絕不能讓人欺辱半分。
可是,當他在軍中歷練三年後,回來之時,卻是看到一座孤零零的墳墓。
他不顧所有人的阻攔,不顧一切,衝入晉王府毆打了一頓唐景玉。
即使被御史大夫等人蔘一本,亦無任何悔過,更是在大殿上質問唐景玉。
即使被文宣帝責罰,他也在所不惜。
只因爲她!
北雨棠回想起往日的種種,眼中依然浮現一層薄薄的水霧。
往昔的種種回憶,伴隨着北雨棠的聲音,亦在北霖的腦海中浮現。
一幕幕,一樁樁,讓北霖心中悸動。
“你真是雨棠?”
此時此刻,他已然信了八九分。
北雨棠點頭。
“你這是……”北霖看着面前的人,仔細端詳起來,眉宇間的神色倒是與妹妹一般無二。如此一看,北霖終於明白了,爲何一見着她,有一種似曾相識之感,爲何會她獨獨有了親近之意。
北雨棠將自己被唐景玉和顧翩然兩人迫害之事道出,隨後將自己重生在大週一名寡婦身上的事逐一說出。這過程之中,自然隱去了系統,隱去了北家全家覆滅之時,隱去了哥哥悽慘的下場。
這一切不需要他們再途增煩惱,只要她一個承擔即可。
北雨棠說的皆是關於她如何一步步走到這一步,如何一步步將前世兩位仇人拉下馬。
即使北雨棠說的簡單,卻也聽得北霖吃驚不已,臉上更是涌出滔天的怒火。
“唐景玉,那個混蛋。”北霖怒吼道,“我這就命人找到那個混蛋,定要將他碎屍萬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