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孃親的樣子太可怕了,小傢伙不敢上前,怯弱的喚道:“孃親。”
腦中一陣陣的刺痛,隨着記憶的接收,慢慢的消褪。
北雨棠接收完原主零零散散的記憶後,脣邊露出了一抹複雜的笑容。記憶雖然零散,但足夠讓她明白自己現下的處境。
自己現下身處在大周皇朝偏遠一座小山村,所投身的這具身體主人,原名木之桃。木之桃是一個寡婦,且是一個又胖又醜的寡婦,性格潑辣,名聲極臭。完全就是爹孃嫌棄,婆家厭棄之人。
“孃親。”小包子怯弱的聲音再次響起。
北雨棠看向小傢伙,見着他手中的藥碗,他完全不敢看她,縮着身子,一雙手舉着藥碗。
“孃親,喝藥。”小包子糯糯軟軟的聲音響起。
北雨棠伸出手,將那碗黑乎乎的藥接過,她可是知道這個家裡沒有什麼銀錢,怎麼可能有錢買藥。
“這藥……”
她的話還沒有說完,小包子‘咚’地一聲又跪在地上,一張小臉刷得變得蒼白,烏黑明亮的眼眸中滿是恐懼。
小包子急切的解釋,許是太過急切,話語變得斷斷續續,“這、這個、藥是我從王嬸那求來的,沒花錢,真的沒花一分錢。”
他偷偷的瞄向北雨棠,冷漠的神情,讓他看不出是喜是怒。如此的她,越發讓他不安,縮着脖子低着頭,已經做好了承受孃親鞭打的準備。
瞧着他的樣子,再結合木之桃零碎的記憶,也知道他爲何會如此。
木之桃對這個兒子態度非常的差,對他是非打即罵,家中許多的活計也都是小傢伙一手在做。從三歲起,就開始洗衣做飯,做得不好,就會招來原主木之桃的打。
以前木之桃雖然對小包子不怎麼好,但也過得去。
自從談了幾次婚事,都因爲帶着一個拖油瓶,而告吹之後,木之桃對他的態度越來越差,時常虐打他,有幾次甚至將他打死,也虧得他命硬,命不該絕,活了下來。
“乖,起來,孃親不打你。”北雨棠儘量放柔聲音。
他怯懦的微擡起頭,偷偷瞄了她一眼,見孃親的臉上真的沒有怒色,反而噙着淡淡的笑容,一直提着的心,漸漸的不再那麼緊繃。
“快起來。”
他還是不敢起身,再三確認孃親真的不會打他後,才慢慢的起身。
北雨棠一口氣將碗中苦得發麻的藥喝完,藥碗的旁邊再也沒有哥哥準備好的蜜餞。一想到哥哥,一想到北家的遭遇,北雨棠淡漠的眸底透着一個森冷的寒意,手緊握成拳。
顧翩然、唐景玉,還有那些男人們,我北雨棠終有一天會親手殺了你們,爲我北家上上下下三百多條冤魂報仇。
他的身子一抖,此時孃親的樣子雖然沒有往常那樣的盛怒,可是給他的感覺卻是比她盛怒時,還要讓他感到恐懼。
小傢伙完全是縮着瘦弱的小身軀,大氣不敢喘,就怕引起孃親的注意,遭到毒打。
北雨棠放下藥碗,注意到瑟瑟發抖的小傢伙,張嘴想要喚他的名字,臨到嘴邊怎麼也喊不出那個粗鄙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