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海是個武將,性格較剛毅,那是親眼看着府衙大人偷偷派了師爺過來送信的,如今王子元對着林海卻裝傻充楞,假做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心裡對安清之前的陳述依然信了九分,對着眼前這個白面無鬚的一派人做派,卻是極其虛僞的表現,自然十分看不順眼。
王子元對着林海那冰冷的眼睛,聳聳肩膀,將自己所有的尷尬都藏了起來,拱手笑道:“且等王某換件衣服,這隨林副將前去!”
“王大人這身不錯,無需再麻煩了,畢竟王爺也不是什麼有耐性的!”林海瞄了一眼王子元的衣着,然後把脖子一挺,硬邦邦地說道。
“好,好,不耽擱時間,不耽擱時間!”王子元無奈於林海的軟硬不吃,只能招呼管家囑咐了幾句,匆匆地隨着林海而去。
府衙堂前,安清看着王子元大步小步氣喘吁吁地跟着一個武將走了進來,低頭斂去了滿目的冰冷,心裡暗道好戲馬要演了!
王子元進了府衙到了堂前,對着高高在的順王,拱手一禮,接着扭頭看着安清搖頭,做出一番痛心疾首的模樣道:“安清,我知道你疾病纏身,心憂煩,可你,可你總不能將人逼死,又來府衙胡鬧吧!”
“我將人逼死,我來府衙胡鬧,王子元,你這話說差了吧!”安清擡頭對王子元那雙,滿是怒火,幾乎要吃人的眼神,安清沒有半分的怯懦。
順王瞅着王子元對着安清的樣子,也不說話,只是抱着肩膀看着兩人對話不發一言,似乎是在看一場鬧劇。
“說差了,我何處說差了,你無故責罵綠玉,惹她傷心難過,如今人已經吊死在了家,難道還不夠嗎?”王子元想起之前胡璇兒說的話,把綠玉之死直接嚷了出來。
“我離府,綠玉尚且活着,若是如此,我倒是也可以說是綠玉是畏罪自盡呢!王子元,你自說自話,來說綠玉是自盡,我倒是想請王爺替臣婦做主,仔細查驗屍體!”安清冷笑着看了王子元一眼,沒有一絲退縮,反倒將了王子元一軍。
王子元並不知道,胡璇兒和管家所做之事,聽到這話倒是也沒有怕,只道:“若是如此,再好不過!”說着對順王也是一拱手。
順王瞅着兩人互不相讓的模樣,眼神華光四射笑道:“既然你們兩個都有此意,本王若是不同意,倒好像是偏幫了一方!來人,去把屍身帶過來,用我軍仵作前來驗屍!”說着,眼眸微轉,竟是回頭瞄了一眼,他依然站在府衙大人身後的師爺。
府衙大人和那師爺,只覺得被順王看了這一眼,渾身都有些發涼了起來,忙都低下了頭,不敢再做任何手腳。
綠玉的屍體,很快被人給帶了回來,脖頸處兩道明顯的勒痕,讓燈火通明的府衙堂內所有人都看的清清楚楚。
王子元看到綠玉的屍體,想起往日與綠玉的纏綿,也不等那仵作說話,指着綠玉的屍體,對着安清暴怒喝道:“你可看清楚了,這是你害的一條命……”
“王大人此言差矣!”順王的仵作微微皺了皺眉頭,主動說了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