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長的六年,在杜雨被反覆的折磨,還有她在深夜裡不停地想象着安清遇到後媽,然後受到各種比她還要過分手段中慢慢過去了……
六年裡,杜雨完全不知道,在安清故意的撮合下,不能生育卻十分賢惠的趙大娘已經和嶽鑫結成了夫妻,也不知道嶽鑫升了職,已經帶着趙大娘和安清搬離了原來的小區,更不知道,安清將之前劇情中那悲劇的開頭一點點兒的在掰正,她只知道,六年了,監獄的大門終於打開了……
杜雨的手裡拎着她進來的時候帶的那個小包,慢慢地走出了監獄的大門,刺眼的陽光讓她有些不適應,她偏了偏頭,向着監獄的門口看去,空無一人,就如同她這六年來無人問詢一樣。
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杜雨拎着包,在走了大概有二三十分鐘之後,終於找到了一個公家車站點兒……
“上車請自覺買票啊!”車上人很少,售票員有些犯困,迷迷糊糊地嘴裡還不忘咕噥着。
杜雨從包裡摸出一塊錢,遞給了售票員,不想對方卻是像看怪物一樣看着她道:“這都漲價了五六年了,早沒了一塊錢那個價了,兩塊,兩塊知道嗎!”說着還白了杜雨一眼。
那一眼,杜雨就覺得自己好像被看穿了一樣,她趕緊摸索着自己的包,從裡面又翻出來一塊錢,遞了過去,眼淚卻是在眼圈裡上下翻涌了起來。
自己會被關進去,都是因爲嶽安清那個死丫頭,六年了她不念親情,一次都沒來看她,既然自己這次出來了,那就得好好的稀罕稀罕那死丫頭了,六年間積攢在心間的仇恨,在杜雨的心裡一點點兒發酵起來,所以她在嶽鑫曾經住的那個小區下了車,她要給那些人一個“驚喜”她回來了!
一瘸一拐的杜雨帶着一絲冷笑慢慢走進了小區,小區裡搬走了一些人,又搬來了一些人,曾經的老頭老太太們也死了一批,所以那些人並不認識在監獄中煎熬而過分蒼老的杜雨,只是看她一眼,就該幹什麼幹什麼去了……
杜雨上了樓,在那曾經無比熟悉的門前按下了門鈴,片刻之後,門裡響起了一個女聲的迴應:“誰啊,不是說讓你早晨帶鑰匙嗎,我這晚上還有夜班呢!”說話間就打開了門。
那是一個身材頗爲高挑的女孩,穿着及膝的睡裙,頭髮有些散亂,迷濛着眼睛看着門口站着的杜雨有些發懵:“你誰啊,你找誰啊?”
“我,我找這家的男主人!”杜雨在看到那個女孩的時候,那手指甲都掐進了自己的肉裡,她恨的厲害,卻還是努力擠出了笑。
“你找我對象,噢,你是他來看病的大姨吧?”那女生瞅瞅杜雨,撓了撓頭,然後一拍腦門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說道。
“我不是他大姨,我是他前妻!”雖然說混成了如今的模樣,可是杜雨終究還是一個女人,她冷了臉,冰冷地說道。
“前妻,他有前妻,還這麼老!”那個女生聽杜雨說完這句話,眼睛一瞪,“啪”一下把門就給甩上了,然後摸到電話就給對象打電話……
杜雨聽到屋裡那個女生激烈的喊叫,嘴角慢慢勾出了一抹輕笑,我日子過不好,你們憑什麼過好日子,杜雨沒有走,也沒有尷尬,就那樣蹲在了門口,她要等,等嶽鑫回來,等他看到自己驚慌失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