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葵只是看似隨意的在教室裡掃視一圈,便拎着揹包徑直在一衆人的目光走向那個坐在最後一排,神色懶散的少年。
“我能坐這兒麼?”點了點他的課桌,蘇葵問。
早在踏入教室之初,蘇葵看到了這個座位,最後一排只有遲安身邊還有個空位,想必,以這位陰晴不定的性格,也沒人敢跟他一起坐。
再是,可以從後面隨時注意韓輕音的動態。
男生們愣了,心裡的落差不知道有多大,又是一個被男色所迷惑的少女,可惜她估計又要失望了。
這是衆男生一致的心聲。
而女生們沒有那麼會憐香惜玉了,眼睛裡是毫不掩飾的看好戲的眼神。
可是,令他們吃驚的是,遲安反應遲鈍的擡眸看了看蘇葵,眨巴眨巴眼睛,從蘇葵的角度俯視,恰好撞進一潭清冽的湖水之。
在幾十雙不可思議的眼神下,遲安慢吞吞的挪開了點,空出了一半位置給她。
蘇葵挑眉輕笑,“謝了。”隨手把揹包扔到桌子,坐到了遲安身旁。
金髮的朋克少女見蘇葵居然敢堂而皇之的無視她的問話,深覺丟了大臉,臉色陰沉的瞪着蘇葵,“喂,問你話呢,你還有沒有教養?早聽說木家大小姐爲人刻薄,苛待妹妹,現在看來果然名不虛傳。”
抿了抿脣瓣,蘇葵漫不經心的拿出一本書細細翻看,雲淡風輕道:“也不是所有人,都願意跟私生女稱兄道妹的。”
私、生、女?!
話音剛落,蘇葵後面幾個字眼太讓人驚訝,猶如深海炸彈在人羣炸開,瞬間交頭接耳之聲嗡嗡響了起來。
在座的哪一個不是出身豪門?不敢說每一個家裡都會有幾個私生子女,但肯定也不在少數。
這也造成了他們對破壞人家庭的小三以及小三生的孩子的不待見,以及排擠。
說出這句話後,蘇葵便低眉斂眸仔細看起了書,頗有種任他風起雲涌,我自巋然不動的氣勢。
韓輕音只怕對外都是自稱是木家的親生女兒的吧?否則,是怎麼與這羣眼高於頂的男生女生們打成一片,引得別人爲她出頭的。
只是——
勾脣玩味一笑,只怕過了今天,你韓輕音要從神壇跌落地獄了。
金髮少女也不是個蠢人,她以前只聽信了韓輕音的片面之詞,因爲信任也沒有細細想過,現在再仔細一想,可以說是滿滿的漏洞。
如,明明跟木輕緣在同一所學校,卻一個去了A班,一個留在了F班。再說自打她入學起,從來沒跟木輕緣走在一起過,甚至從來沒有約同學去過她家裡聚會。
以前只以爲是她不受寵不方便邀請,現在想來,才知道,原來是她自己心虛,害怕謊言被拆穿!
心有不甘的瞪了蘇葵一眼,回過頭臉色難看的盯着韓輕音微微顫抖的身體,咬着牙問了一句,“她說的是真的?”
韓輕音死死咬着脣,怕自己會尖叫,會控制不住自己想掐死木輕緣,爲什麼,爲什麼她要咄咄逼人到如此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