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沒想到幾日未見,再看到,居然是這麼一個羣魔亂舞的地方。
而且她的所作所爲不得不令他大開眼界,敢掄起酒瓶子給一個男人開瓢,爲了一句忍受不住對方調戲她。還口口聲聲說着彷彿沒有斷了那人的命根子,是手下留情的狠話。
明明還是那嬌嬌軟軟的嗓音,說話似撒嬌般,臉蛋精緻,脣瓣殷紅。
怎麼敢下這樣的狠手?
他嘆氣,“你啊,這性子變化也太大了些?究竟哪個是真的你?”
蘇葵站直身體,擡頭看他,笑眯眯道:“兩個都是我啊,只是當初對小叔不熟悉,所以還是本分些好嘛!”
呵——
感情那嬌嬌軟軟的模樣都是裝的?
他冷眼瞥了瞥她,不語。
電梯到達一樓,二人先後出了電梯。
出了皇宮時代,進入地下停車場有一段距離,黎曜滿身陰鬱,大步流星的向地下車庫走去。
蘇葵在後頭小跑着,始終追不,抹了把頭的汗珠,她一跺腳,不追了!
黎曜走了一段距離,聽不到身後噠噠的高跟鞋撞擊聲了,回頭一看,只見蘇葵耍賴的蹲在地,形象全無,是死活不肯走半步了。
似乎察覺到他的目光,小女人擡頭,沒好氣的瞪他一眼,復又垂下小腦袋。
晚風微涼,適時吹走了秋日裡的燥熱,帶來一絲清爽。
她烏髮及腰,額前幾縷綁不住的碎髮從而後滑落,被風吹得微微浮動。他視力極好,襯着頭頂昏黃的路燈,能看到她濃密的眼睫下,一層扇形的陰影,隨着她的動作,眨啊眨。
他搖搖頭,轉身取了車,開到她身邊。
“來。”
蘇葵從善如流的坐了去,抿脣望向窗外不語。
習慣了她的聒噪,一旦安靜下來,黎曜還真有些不習慣。
熟練的打了方向盤駛寬闊的馬路,他修長帶着薄繭的指腹輕輕着方向盤,透過後視鏡問她,“怎麼,生氣了?”
聽到他聲音,蘇葵把目光從窗外飛逝而過的風景裡收回,聳聳肩撐着臉道:“我沒有生氣啊,只要小叔不生氣好。”
黎曜詫異,“我爲什麼生氣?”
“小叔剛剛沒生氣嗎?”
他失笑,原來是以爲他生氣了,他好,“爲什麼會覺得我生氣了呢?”
被這生氣來生氣去繞的頭暈,蘇葵想了想趴到副駕駛座的椅背,望着前面開車的人說,“我以爲你在氣我騙你呢,其實,我沒有騙你,當天的反應都是真的,小叔你都不知道,你冷着臉又是一身軍裝走進來的時候,有多嚇人。再高漲的氣焰在你面前,也燃燒不起來啦!”
“嗤——”黎曜眼裡劃過一抹笑,脣角微揚,低低笑了笑,“是麼?”
他起初是有些生氣,卻又不知道在氣什麼。
聽她這麼一番解釋,他恍然大悟的同時,還有丁點不自在,忍不住問,“我真這麼嚴肅,叫人看了害怕?”
古靈精怪的小女人用力點了點頭,趴在椅背,圓溜溜的大眼裡襯着窗外閃爍的彌紅燈,分外明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