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長卿眼簾低垂,沒有說話。
沐夏雪繼續說道:“我,自小失去雙親,在舅母家長大,從會走路起,便幫着舅母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等到再大一些,家裡的活計,便全部壓在了我的身。這樣,我長到了十六歲,舅媽打算將我賣給當地的地主做妾室,我受不住,這才逃了出來。”
“所以……”她緩緩起身,潸然淚下,輕輕握住劉長卿的手腕,“長卿,我也不想的,可我,不能再回到那樣的境地了,我甚至想,若我爬不來,我便是死,也絕不回去。”
“可,若我真不了這無宗,我一個弱女子,又能去哪兒呢?!長卿,真的很抱歉……”
說罷,她垂下頭,一滴滴淚打到腳下的青草,細細的嫩綠葉子顫巍巍的,掛着晶瑩的水珠,欲落不落。
劉長卿眼睫顫了顫,堅硬的心終於鬆動。
蘇葵看的冷嘲,這樣被她騙過去了?心性還是不夠冷硬,早晚會有他哭的時候!
劉長卿只怕不知道,沐夏雪的舅母一家,早在她離開時,葬身火海了。而那把火,正是他眼前,楚楚可憐的女人放的。
看不下去,劇情也走的差不多了,她眯了眯眼,輕巧的跳下桌子,閃身離開了-
“喲,這是哪來的貓兒?如此不長眼!若是擾了師叔的修煉,定要扒了你的皮!”
一灰色長裙的女子長着吊梢眼,冷冷斜睨着腳下的貓兒,指着她威脅,“去去去,趕緊走!”
隨着她聲音落下,忽然她守着的門從裡頭嘎吱一聲打開了,一身紅衣華裙的華月走了出來,不耐的蹙眉,“什麼事?吵吵嚷嚷的,成何體統?!”
“啊……師叔!”那灰裙女子忙跪下去,雙手交疊行禮道:“師叔,是這貓兒,不知道是誰養的,竟跑到了師叔的殿裡,弟子這便趕它離開!”
聞言,華月眯眼,望向那隻蹲在地,小小一團的貓兒,忽然揚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喔,是這隻貓兒啊,你下去吧,這次便饒了你,若再有下次,你便不必留在我殿裡了!”
無宗的弟子們素來知道華月師叔嚴苛,本來灰裙女子已然不抱有希望了,冷不丁聽到這句話,立馬亮了眼睛,連連道謝,“多謝師叔,多謝師叔!弟子一定謹遵師叔教誨,嚴苛律己!弟子告退!”
說罷,匆匆離去,再也不敢管這檔子事。
待人都遠了,華月揮手,一道無形的氣流徑直託着蘇葵,到了華月面前。
“小東西,說來也巧,跑來跑去,最後卻落到了我的手裡?”她指尖微動,擡手想摸一下蘇葵的腦袋。
蘇葵冷笑,在她伸手來之際,電光火石之間,尖利的爪子從肉墊內伸出,一下子將她的纖纖素手撓出了鮮血。
她算身體再弱,那也是體內有着古靈脈的靈貓,身體雖小,那也是經過了無數補藥淬鍊出來的,體內蘊藏的能量,亦是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