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美,卻太過脆弱,彷彿一碰碎似得。
天色漸漸沉了下來,夕陽西沉,宋母,也到了該回去的時候。
郊外的別墅很大,房間更是多到數不過來,隨便收拾一間給宋母住,也不算難事。但蘇葵告訴宋母,凡事過猶不及。
這個道理,只需要微微提點,宋母便明白了。
宋衡病情剛穩定不久,現在,雖然很少發火,但不時,也會有情緒暴躁的時候。如果蘇葵不在,更會瞬間回到解放前,那種歇斯底里的模樣。
他是放下了心裡的執念,但不是說會立馬接受宋母的心意,這件事,還是要看雙方的互動。能跟宋母一起吃飯,散步,看風景,已經是宋衡的極限。
傍晚時分,蘇葵很明顯的在宋衡不斷鼓動的太陽穴處,察覺到,他大概,是忍到極限了。
於是,蘇葵乾脆果斷的,忽略宋母期待的目光,告訴她,她該走了!
宋母現在對蘇葵,可以說到了唯聽是從的地步,她心內已經被蘇葵與宋衡相處的方式折服,同時,也有些羞愧。
一個陌生人尚且可以做到如此,她是生下送衡的人啊,爲什麼從發現了宋衡得了焦躁症開始,選擇了放棄呢?
宋母帶着低落的情緒走了,蘇葵轉身回別墅,宋衡越來越粘着她了,不讓他跟着,他乾脆在門口等。
反正,是要待在能看得到她的地方,一步也不肯離開-
在別墅裡整整呆了一個月,沒有見到外人。整天是和宋衡相處,或者別墅裡的傭人,甚至沒有出別墅大門一步。
實在是別墅建的太大了,說是私人莊園,也不爲過。
散步算在別墅院子內走,也要走十幾分鍾,才能看到高高豎起的圍牆。
蘇葵差點以爲自己與世隔絕了。
江小魚打電話來的時候,宋衡正在練琴,不知道爲什麼,他似乎,天生音樂細胞發達,蘇葵只教了他一次,他能記住音符,第一次生疏,第二次,能流利的彈出來。
宋母與宋楠見狀,只覺得難過,如果沒有幼年發生的那些事情。雄厚的家庭背景,出衆的相貌,頭頂還有個寵愛他爲他撐起一片天的兄長,宋衡的一生,應該是恣意且驕傲的纔是。
現在,沉默寡言,性情陰晴不定,這些,都不應該出現在,猶如天使般的他身-
優美低緩的鋼琴聲從手機聽筒裡流出,蘇葵看了眼顯示屏的名字,看了看宋衡,他全身心的投入到黑白鍵當,正垂着眼睫,一下一下,試驗着音調。
從雪白色的紗質窗簾外投射進來的陽光,穿過他纖長疏朗的眼睫,浮沉在他發頂跳躍。
真是個得天寵愛的孩子。
當然,只限於外表——
確定他沒事,蘇葵悄悄拿起手機,走了出去。
剛接通,江小魚的大嗓門傳入了耳,“心慈姐,你什麼時候回來啊!!”她的語氣裡,滿滿都是鬱悶。
“嗤,怎麼啦,想我了?”蘇葵調笑。
“哼!”江小魚哼了哼,“那個王總,這幾天,整天來工作室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