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葵轉身拂袖離去,越扶桑在她走後,緩緩掀開眼簾,複雜的情緒一閃而過。
很快,便有幾個下人恭敬的走進來爲他清洗傷口,那些傷口本來已經癒合,但血液黏在衣料已經乾涸,清理時,難免又扯動傷口。
等那些下人收拾好一切後,越扶桑已經渾身虛脫,只剩下了微弱的喘息。
他蒼白的面是豆大的汗珠,薄脣緊抿,雙眼微微有些出神。
那些下人收拾好後,便一個個全部魚貫而出。
令越扶桑驚訝的是,這次,被取下的手腳的鎖鏈,居然沒有再重新給他戴回去,莫非,不怕他跑了?
亦或是,這是因曼殊新想出的遊戲方式?
他垂眸低笑,眉眼間,卻是冰冷一片-
蘇葵將越扶桑接回因羅殿的做法,並沒有隱瞞任何人,是以,很快,段紫茵便知道了消息。
未見到啊蘇葵時,她的內心始終惶恐不安,生怕自己的做法,已經被蘇葵所得知。若是讓她知道,自己居然窺視她的奴隸,只怕,自己的這條命,會很快葬送。
她沒打算等待,正好手邊有個機會,右護法回來了,她恰好隨着他一同,面見教主-
涼亭內,蘇葵躺在地面鋪的涼蓆,手指漫不經心的在碧綠的湖水滑動,眼睫半垂。
這片地方,算是因羅教裡難得沒有被遮住陽光的地方了,她雪白的皮膚,被陽光一照,白的幾乎透明。
越扶桑不知因曼殊又想玩什麼把戲,將他帶來,隨便丟給他一本書,便不再理會他。
周遭只有他們兩個,下人都被遠遠屏退,他從書擡眸,淺淡的眸光觸及到渾身放鬆,一襲紅紗側躺在亭子邊的女子,她一頭烏黑柔亮的青絲長及腳踝,此刻躺下,如好的綢緞般,鋪了一地。
寬大的袖子被她撩開,露出一截雪白的藕臂,纖細的手指將湖水撥出嘩啦啦的水聲,從他的方向看,只能看到她半張穠麗端豔的側臉,與微挑的紅脣。
似乎什麼時候,她都在笑。
出神了好一會兒,越扶桑恍然回神,有些懊惱的蹙了蹙眉,心道這妖女莫非在那丹藥裡摻了什麼藥?這已經不是他今日第一次望着她出神了。
現在,他算是體會到,爲何這妖女僅僅憑藉一張臉,便可以將那些男修們,迷得死去活來,甘願爲她赴湯蹈火。
美到極致,便是惑人的妖孽了-
鏡祀輕手輕腳的從木質走廊的另一頭走來,小心翼翼的走到蘇葵身旁,蹲下身低聲道:“教主,右護法回來了。”
聞言,蘇葵甩了甩手的水漬,鏡祀立馬會意,取出帕子一一將她的手指揩乾淨。她懶懶打了個哈欠,一滴晶瑩的淚掛在捲翹的眼睫,欲落不落,似乎睏倦極了。
連聲音,也略有些沙啞嬌軟,“嗯……”
聽着聲音,似乎又要睡過去似得。
鏡祀不動聲色的掃了一眼越扶桑,見他沉溺於書,並未將心思放到這邊,才緩緩道:“教主,右護法他要見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