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燃點頭稱是,忙不迭的跟。
很快,大殿裡,只剩下了段紫茵,與一衆方纔還風姿綽約的男奴跪在地,目送蘇葵帶着衆人浩浩蕩蕩的遠去。
待人消失在視線之外,再也看不到,段紫茵才緩緩的從地站起。看也未看這些低賤的男奴們一眼,她的心裡藏着事情,匆匆而去-
因羅教很大,分爲幾個區域。
西南方,是教裡訓練弟子與學徒的地方,正北方,是因羅教的武器庫。最後一塊最大,也是景色最好的區域,便是正東方向,歷任教主的居所與正殿。
此時正值夏日,草長鶯飛的季節,碧波盪漾的湖水,滿池的荷花爭相開放,擁擁簇簇的一團,粉白色,隨着微風搖曳。
懸於水的九曲遊廊與八角涼亭建造的十分具有水墨江南的韻味,此刻,在浮橋盡頭,一青衣男子,負手而立。
風捲起他漆黑的長髮,他望着遠方,看不到他的神色。
段紫茵在原地愣愣看了許久,纔像是鼓足勇氣,握緊腰間的配件,輕手輕腳的踏浮橋,朝越扶桑走去。
直到她走到跟前,越扶桑都沒有反應,她以爲他沒有察覺,張了張嘴,正不知如何開口,卻聽背對着她的男子清冷低沉的聲音從口傳出。
“段左護法?”
段紫茵一驚,匆忙擡頭,卻見越扶桑壓根沒有回頭,他是怎麼察覺到是她的?她並沒有出聲,而且,他的修爲不是全被封住了嗎?
現在,段紫茵纔有種感覺,站在自己眼前的,是明道幾年後,可以作爲領頭人的人物。而非傳聞,那個宛若謫仙,空有虛名的長清宮少宮主。
“是我,越公子。”
越扶桑垂眸,恰巧有一陣風襲來,卷着一片柳絮,他伸手,雪白的柳絮,落入他的掌。
“之前,多謝你的幫助。”
雖然,這些幫助在他看來,並不需要。因曼殊壓根沒打算殺了他,她的惡趣味,讓她更想折磨他,最好,能誘惑他愛,這樣,她便能更好的掌控他。
越扶桑心內說不什麼感覺,但他隱約察覺到,這種感覺,正驅使他,做一些不正確的事情。而那些忽然冒出的念頭,他自己,都說不清是什麼。
但這對他,很不利。
因爲他的心,最明顯的一點,便是,對因曼殊,似乎沒那麼討厭了。
爲什麼在見到因曼殊對一個與他有八分相似的男子那麼好時,心裡會不舒服呢?腦海裡總是不由自主的浮現出那晚,他在密室裡,鼻息內縈繞的惑人的曼陀羅香氣與她柔軟的小手。帶着女兒家的嬌嗔,少了許多白日裡的盛氣凌人。
現在,她的那份特殊,似乎不是隻給他一個人了。
心內浮幾絲煩躁,他負在身後的雙手緊了緊,清冷的眸子沉了幾分。
段紫茵只能感覺到身邊男子的氣息好像有一瞬間不穩,等她想仔細感受時,他已經恢復如常了,彷彿她剛剛察覺到的,只是幻覺。
“沒關係,只是覺得越公子這樣的人,不該被如此對待。”她扯了扯脣角,說道。